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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(重生) 第125节(2 / 2)

◎报应。(已替换)◎

缘分?

这是多大的笑话。

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, 卢清和勒紧缰绳,扬目道:“只可惜我与重相有别,是个从来都不信缘分的人。”

重澈对他毫无好感, 他亦不会对重澈有什么一丝一毫好的感情。政局上对立两面是一回事,旁的,自然还是他至今仍认为重澈是个贼。

窃珠之贼。

重澈低俯注视马匹的头颅因这一句慢慢仰起来。四目相对,重澈右掌轻轻拍了拍马颈,平淡道:“我十分信任明崇。”

缓缓一顿,又道:“诚如她信我。”

这一句与容洛平日行径如何相像。身居高位, 瀚海丛中, 偏任是谁使尽浑身解数, 他都目不转睛, 唯瞳仁里所映山巅之上一把耸立妆刀。

恰如——从未对重澈外其他的男子, 动过一点零星心的容洛。

何其自负。

瞳珠里的波光微微晃了一晃,卢清和缓缓一笑:“她终要称帝。”

参政的长公主与一位睥睨天下女帝之间是天差地别的。容洛多年筹谋, 得了民心,阻力虽小,却不是尽数去除。若非名正言顺,待容洛坐上了那个位置,所将面对的,必会是连隐南的一生。重澈不让步,容洛这处便固若金汤, 亦同样代表着,容洛四面楚歌。

“重相年纪轻轻位极人臣, 势力比起微臣, 想来只高不低。穆氏手里握着什么东西, 大概也不会不知道。”卢清和淡淡道, “大殿下想如今得以震慑朝纲,无非那座上的陛下原来是位皇子。若她动手,不说穆氏,容毓崇那边,便足以令天下大乱。”

“重小公子——”卢清和挑唇一笑,语气里似有危险蛰伏,“你要害她么?”

无论重澈如何努力与否认自己出身,他终与重家血脉相连。世家与皇权之间的争执绵延百年,容洛为帝,重澈地位势必水涨船高,有他在前,便是容洛再不喜重家,重家依然稳坐朝堂。

那么,本被针对的女帝是大智近妖也好,手腕强势也罢,她都始终不能安坐龙椅。

雪花在一片灯笼火光之间落下,一目望去,棱角清晰。重澈隔着光芒与雪凝视卢清和少顷,漠然道:“卢族长想来并无资格说此话吧?”

“你为何来长安,你我都清楚。”视线落到卢清和手腕那串佛珠上,重澈抿唇转开视线,冷声道:“何必如此冠冕堂皇将自己摆做正道?若非明崇反制先帝,无力可图的废石变作了价值连城的活玉玺,卢氏抑或你想必都不会来长安。你要真说害她,卢清和,这其中又何止我一人。”

大雪倏忽而来,犹似那年琅琊的隆冬。他闻死讯,自长安奔赴琅琊,只见一副棺木,和血衣后腹部高隆的容洛。

一尸三命,从此她不再睁眼。

琅琊地境,卢氏门下……他分明能保。

分明能保。

往事入心,重澈握紧缰绳的手指似有颤抖,沉沉低眼,雪花飘落睫上。重澈再未做声,控马往枢密院方向疾驰而去。

而他身后,卢清和目睹他离去后,沉默多时。

直至雪落满肩头,他复才骤然合目。

.

重澈与卢清和如何,容洛始终不知,便是远在凉州的容毓崇亦如是。

将陌刀放在桌上,容毓崇接过亲兵递来的信纸,一目十行看尽,便递给了身后的跟随的心腹白鹖,将手探进水盆里清洗。

信纸边沿几个指印,落进白鹖手里,便被染得更脏。白鹖大略扫了一眼,皱眉道:“大殿下控制宫闱夺得实权……看来陛下是没能制住大殿下。”

容毓崇嗤笑一声:“我便没指望容明兰那处的算盘能响。他若斗得过容洛,当初也不用靠容洛爬上来。”水声哗哗地响,容毓崇将冻得通红的双手从水盆里抽出来,随便在干巾上抹了抹,偶有因为粗糙动作搓开伤口上皮肉的时候,他也没拧一下眉头。

将陌刀别回腰间,容毓崇用食指抹掉另一只手手背上的水珠,掀帘走出大帐:“容明兰此人,皮囊是容洛所给,一身反骨也是容洛扶着才拼起,没一天不是容洛手里的傀儡。你什么时候见过偶人能反蚀制偶之人?想跟容洛斗,他没这本钱。”

凉州风沙不断,早前下了一场小雪,雪气湿冷,混在干燥的风里,往人脸上一吹,立时能教三大五粗的汉子立即耷拉下一截气势。白鹖出身内卫府,年幼时什么苦都吃过,风刮过来,他睫毛动了动,人依旧立得笔直。

随容毓崇走出大帐一段路,他听罢容毓崇的话,沉思道:“可若不如陛下原先的打算,大殿下一旦趁势广收权势,我们这处怕是不会好过……”

白鹖并不知容毓崇与容洛那些事,只知晓这二人之间争斗不休,没一日不在忌惮对方。在他看来,容洛上位,便是他们这一行人的灾难。

他的担心容毓崇自然明白。往校场上看了一眼,容毓崇摆了摆手:“不必担心。她不会动这处。新政初推,她就是担心我在凉州囤积兵力造反,也绝对不会立刻对我下手。朝中那几家没一家不怕她的,纵是重家不对她摄政有什么意见,崔令总要因为她抖三抖。不驯朝堂上的毒物,先除边疆之祸,她不会做这样的事。”

如今边疆各处都在御敌,他在凉州镇守,不会像文景帝那样串通蛮夷,还是帮容洛安定了边疆。单这一点上说,容洛绝不会在这时分心到这处来。

而且,就他这点兵力,容洛约莫连眼珠都不会侧一下。

容毓崇胸有成竹,白鹖却十分有幕僚的模样。拧眉思索了一会儿,他担忧道:“主子总得以防万一,如此自负,实是……兵家之大忌。”

容毓崇不似容明兰,对幕僚没有什么身架,好的话坏的话都能入耳。

白鹖说得直白,容毓崇笑了笑,拍着他的肩道:“你安心,我于她了解之深,便是她于我了解之深。这天下间,我便是谁都看不透,也得看得透她。”

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府里。操着山南口音的府兵见着他回来了,一一见礼。容毓崇颔首受了,白鹖又吩咐几句,还没说完,白鹖见府兵朝他挤眉弄眼,一侧首,便看见了立在廊下等容毓崇的萧纯蓉。

萧纯蓉与容毓崇只待明年便可完婚,萧家让萧纯蓉固守礼法,她却还是追着容毓崇到了这处。眼看萧纯蓉神色凝重,白鹖心知这二人有私话要说,拱了拱手,便径直退了下去。

他一走,萧纯蓉立时就迎了上来。将用帕子包着的手炉塞进容毓崇手中,她抿了抿唇,小声道:“……不跟大殿下争不好吗?”

容毓崇正要揽她往厅中走,兀然闻话,他看她一眼,想到刚刚没放在信封中的消息,拧眉:“你看到信了?”

长安来的信他从来不让萧纯蓉看,直接由实威交进他手里。萧纯蓉显然知晓,赫地仰头,她连忙道:“不是实威给我的,那信没经实威的手,与邮驿送来的信混在了一块,还是我整理时瞧见的。我看那上头有个萧家的印,以为是给我的,就打开了……”

话到一半,她按着容毓崇的小臂,声调又低下来:“我不想你跟大殿下斗……”

萧家的信如何不从实威手里走这事没等想,只听萧纯蓉语气里的忧心忡忡,容毓崇便难以置之不顾。

望她好一阵,他才要开口,萧纯蓉又道:“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宏图大业,也没想过什么荣华富贵。你跟大殿下为何互相忌惮我也不知道……我觉得你活着,哪怕什么都没有,我也是喜欢你的。我知道我这样没出息,有负萧家之名,但……我喜欢你这事,也是真的。”

咬住下唇,萧纯蓉握着容毓崇手臂的手紧了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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