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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(重生) 第128节(2 / 2)

一想到重澈,远素衣抚摸马颈的手掌立时不自觉拢握成拳。咬唇睇向容洛。

好巧不巧,容洛也在观量她。瞧她望过来,容洛控马往前走了几步,行到她身旁,道:“听闻娘子马术甚好?”

雪雁是跟着宁顾旸上过一次战场的。甫往前一步,便将远素衣那匹马骇得往后退了两步。容洛宽抚它片刻,漫不经心道:“敢同本宫比试比试么,若是你赢了,本宫可以答应你一件关于重澈的事。”

容洛是出了名的金口玉言,多年除非另一方耍诈,她答应下的事势必会做到。这样的品性,不单在朝堂中除名,在闺中里,远素衣也深有耳闻。

看她拿重澈打了赌,却没设限,远素衣拧了拧眉,答应道:“好。”又往那河滩上一指,“事涉公子,臣女不马虎,也绝不以高欺矮。本比试定为平坦河道,臣女让大殿下,从河滩上走。”

“有雪雁还如此自负?”容洛哂笑一声,展开马鞭,提先上了河滩,“事在公正,娘子既走河滩,本宫也不会占娘子便宜。”

前些时才消了寒雪,河滩上眼下既湿又滑,是最难走的地方。容洛不理会她下去,远素衣抿了抿唇,双手捏住缰绳,径直跟上。

容洛一道赛马,那主持的人就不能是远家的人了。宁杏颜一鞭抽响锣鼓,便立时与吴柔翻身上马追上了各家千金。容洛在前,娘子们想来是听了吩咐的,跑到一半纷纷慢下来,只宁杏颜却不顺势放缓速度,照旧跟了上去。

而这处,容洛从奔出林子开始,便就没有降过一分步速。

河滩泥泞难行,饶是远素衣,也被不稳的马蹄颠得五脏生疼。跑出一段路,那一丛迎春花也开始隐隐约约看见了样子。远素衣与容洛并肩而行,自觉有些控制不住马匹,再扫容洛一眼,她心里琢磨容洛不会再加速,捏紧了缰绳放矮上身,想在最后跃出去夺下一朵迎春以分出胜负时,容洛却扬手又给了雪雁一鞭。

雪白疾驰而出,此时迎春花已近在眼前,只差一点。

是容洛赢,还是拼力一搏?

战马与平日用的马匹不同,雪雁精力充沛,可她这匹……

咬了咬唇,远素衣直起上身,猛然控住马首一偏,向后用力一扯——

马蹄凌乱地踏步往前,蹄铁在石沙里带着怪异的响声越加深陷。远素衣紧咬住牙忍下胃里翻江倒海的痛苦,便见着一匹雪白从旁一横,生生拦在了前头。

——冲撞皇族足毁她父兄多年根基!

只这么一瞬,远素衣下意识再扯偏一些马首,马蹄陷入水与泥中,立时翻倒。从马上跌下,她手腕腹部遭马蹄接连二踹,又有前头那一阵颠簸之苦,登时哇地吐了一大口血。

“无法取胜便想毁马取花?”容洛控马走进,雪雁打了个响鼻,便用头去顶那倒在地上的马,听得两声呼噜,容洛看向远素衣,目光冷淡,“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?可怜你这副模样,又是何来本钱向本宫质问?”

远素衣脸上一片火辣辣地疼,知道自己眼下决计是万分肮脏和难看的。捂着腹部抹掉唇上的血,她不甘道:“若非你有雪雁……”

“瞧不起雪雁在先的是娘子你。”容洛掀起眼,将手里那只嫩黄的迎春戴在雪雁前鬃上,“再者,本宫从未说过本宫马术不精。太/祖马背上打下的天下,本宫既是他的后人,又怎会因饱暖□□四个字把马背当作玩乐的地方。你自认马术高超,不知本宫五岁纵马随太后野猎之际,你又在哪儿?”

连隐南对太/祖皇帝敬仰深深,养育她时便常同她说起大宣开朝的事,甚至因为史录太/祖五岁能骑射这句话,便要她至少这件事要做得与太/祖一样。

骑射骑射,只这二字,她从未比旁人弱过一分。若不是因为远素衣想要不顾马匹性命取胜,她本也只想用此事告知远素衣,她既今日能当权势滔天的长公主,那么无论是十一年前,还是十一年后,她都能做到。

远素衣脸色青灰下去,默声一阵,又呕出一大口血。容洛调转马首,没在理会。恰好宁杏颜与吴柔、平朝慧三人赶到,容洛与宁杏颜交换马匹,便慢步回了曲阳楼。

二人跑得快,后头发生的事,出了追上去的宁杏颜三人谁都不知道。见远素衣一身伤势返回,四座大乱,容洛不做解释,宁杏颜要开口,便被平朝慧拦了下来,由他交代明白。

御史出身总有好处,平朝慧说了明白,众人心有怀疑,待得远素衣醒转后也证实了平朝慧没有谎言。

容洛春来易犯困,有平朝慧处置,她便就安心由着他去了。入了曲阳楼里坐下,四下空空落落,容洛舒了口气,支肘正要闭目休息一阵,便感觉阴影覆了下来。

睫羽动了动,容洛正要睁眼,便感觉左手被人握了过去,随即是卢清和的声音:“不必睁眼,你可以安心休息一阵。我给你上药,一会儿就好。”

她对卢清和从无信任,掀起眼帘,她扫量卢清和一眼,看他半跪在眼前,银鲤手里端着两个药瓶,一目望过去,都是治外伤的药。

端量间卢清和已将她左手翻开,没了遮掩,一道半只小指长的伤口便露在了眼前。伤口经过几个时辰的不管不顾,已经结痂,只是刚才那一阵赛马后又被汗和水浸湿,伤疤开始有些软白。

这伤只有恒昌和何姑姑知悉,一直忙碌,为妨大惊小怪,她也没让二人上药,又是左手,掩藏得好亦无人发觉过,怎么卢清和就知道?

疑惑地抬眼,容洛没问,卢清和沉声道:“臣一直在看着殿下。”

这话实在意味晦昧。容洛眉心微凝,望着卢清和,终是一语未发。

容洛的反应在卢清和意想之中,从银鲤手里取过生肌消痕替她涂上,卢清和无名指扫到她左腕上那串紫檀佛珠,视线深了深,继续道:“臣看了殿下二十三年。或应当说……从殿下出生那日起,臣便注定一辈子只能看到殿下。”

卢氏高门,却对族长继承人没有那样严格。容洛出生以前,他过的日子与长安十岁的高门子弟也没有太大差异,若无容洛,想来他本也有玉树兰芝、抑或纨绔风流少年郎的一段记忆。可只十三岁那年,连隐南从长安来了信,一切便也从此改头换面。

“臣十三岁见殿下,殿下只是一个连臂膀都抱不满的婴孩。臣从第一次得知殿下存在,到亲眼见到殿下时,从未想过殿下会与臣有什么关系。但正也是那一日,太后告知臣,往后殿下便是臣的所有。”小心翼翼揉开药膏,卢清和将容洛双手放下,抬眼望着她,“正如殿下所知,卢氏对殿下虎视眈眈多年,臣亦从未将视线从殿下身上移开。”

见容洛视线有些厌恶,卢清和沉静道:“臣知此事殿下不会喜欢。因为臣也曾想过违抗太后之命,也曾厌恶这样的卢氏。可臣终究还是如此做了下去,唯有如此,臣不会离殿下太远,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,来到殿下的眼前。臣……没有后悔。”

狐狸似的双眸中一片真意,容洛与之对视,听他将过往一点一点说明,缓缓低眼。

“本宫对重澈从无二心。”

斩钉截铁,全无犹豫。容洛听他呼吸冷静,视线落到手中那道疤上,再一点一点扬起。

四目相对,容洛毅然道:“既然多年前本宫与族长无缘,那么,至始至终本宫与族长就是没有缘分的。多年前太后的所作所为,本宫全不知晓。未曾听过本宫心思立下的婚约,亦不过是一场闹剧。今日之言,本宫就当作族长从未说过,本宫也从未听过。”

卢清和之言内中含义已经格外分明。她纵与重澈说了由她应付卢清和,她也不会将感情当作可以利用的道具。那样,一则是对不起重澈,二则更对不起她自己。

卢氏如何,她从未害怕,也从未想过那一纸圣旨到了她手里能如何。上辈子这张遗旨与她失之交臂,她注定不能得;这辈子重生,那么皇位从来就不是别人的东西。唾手可得之物,她一伸手便能取得,又何必要大费周章地绕圈子去拿?

卢清和不再做声,容洛无话可说,厅堂里一片安静。正想起身,外头传来白鹿询问她在何处的声音,一步迈进来,白鹿看见卢清和正让到一旁,扫他一眼,朝容洛抱拳道:“公子请殿下速速回宫。陛下在福宁宫中服毒自尽,此下诸太医正在救治,为防万一,公子请殿下速归,以主大局。”

第209章 0206晋|江独家发表

◎皇族。(已替换)◎

迎着逐一悬挂起的灯笼光芒踏进中宫, 容洛入眼便是满地的狼藉与缭绕的烟气。

浓郁的药味盈满鼻息,容洛摆手免去太医们的见礼行至塌边,便瞧见了容明兰空洞无神的一双眼。

似是看见了容洛, 他缓缓移过双目,深深凝望容洛一眼,问道:“皇姐回来了,巡视可还圆满?”

无欲无求之色好似苍老了数十岁,仿佛只这么短短一日,他已阅尽了浮生。从前的野心、反骨、不甘都犹若被抛诸脑后, 唯剩一句四大皆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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