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北不像是会养一只这么可爱动物的人养只阿拉斯加还差不多。
“不知道。”袁朗早对解北对这只鸭子的喜爱程度见怪不怪,不过还是回想了一番,“好像从姜恬出事开始就跟在解北身边了,不知道哪里来的,可能是姜家鸭场的,养的白白胖胖,品种和那些养殖饲养的一样。”
这么一说,确实有些挺巧。
罗世墨站在门口,进与不进的分界处,歪头看了眼一人一鸭一狗离去的方向。
那女孩出事后么?如果他没看走眼的话,解北看只鸭子的眼神,不是对一个宠物的宠爱。
而是看爱人的。
从警察局出来,天忽然放了晴,一会下雨一会晴天,反复无常。
解北牵着王爷在周围转了两圈,找到车,鸭子放在副驾驶,阿拉斯加钻进后座。
车子启动,路过警察局门口,姜恬不经意朝上面看了一眼,三楼某一间办公室的方向,‘姜恬’靠在窗边,左手手肘搭上窗台,稍稍弯腰,正笑眯眯的对着他们招手。
随后,在窗台上哈了口气,写下两个字。
根据轮廓和字形来看。
【加油。】
旁边还画了个小拳头的图标。
等解北掉头往回走,驾驶座正对警察局方向,窗户上的雾气未散。
【我们的能量不足,不能再靠下蛋与你们联系了,这可能……也是我们与你们见的最后一面,我们该做的,能做的,都已经拼尽全力。】
【接下来,靠你们了。】
【相信你们,定能全力以赴。】
【我们与你们,永远在并肩战斗。】
【为了范围更大的我们。】
【这一战,必胜!】
姜恬看完上面有段时间不见的歪歪扭扭蛛蛛爬字体,格外怪想念,内心一片触动,低下头,翅边是分开两半的蛋壳。
两个字的字迹没有相同的,说明每一个字代表了每一个动物对希望的寄托。薄薄一张纸,压的千斤重。
这是系统最后一次给她传信了,想到第一次下蛋的恐慌,用时间来算并没有多远,实感却像过了许久许久。
决战要来了吗?
“姜恬。”车辆行驶至十字路口,解北落下半扇窗户。
她抬头看他一秒又低下头,眼神有些躲避,不知道忽然叫她干什么。
“害不害怕?”
姜恬眉头一皱,乍然没明白他在问什么,茫然的扎着头,翅中不安的捏碎系统留下的蛋壳。
好在王爷跟在解北身边这么久,一秒就懂,“主人问你怕不怕死。”
它说的有些直白,但解北差不多也就这个意思。
姜恬坦然的摇摇头,“不怕,如果没有它们我在就死在了那场车祸中,哪里知道你为我竟然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。我的伤势我看过,魏一珘判断我活不了的,如果……如果不是它们我也不会知道姜家养鸭场原来承载着这么大一件秘密。”
“如果任由他们继续作恶下去,让那些无辜的野生动物继续受到牵连,我死也不会瞑目的。”
她的语气渐渐坚定,有的人选择活下去,并不是为了生存,而是为了一口气。
有时候生命的意义要比生命大到很多倍。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可怕的呢?
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毫无意义的苟活。
如果能在她生命消逝之前救出那些水火之中的动物,她就算是死也值得。
“谢谢你,解北。”
车子发动,解北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抖,知道她在为什么道谢。
沉默半晌,他回答,“那天我不该回学校,该和你一起走的,这样你就不会被抓。怪我,我以为他们是在跟踪我,没想到……目标是你。是我察觉的太晚了,才让他们抓走你,都怪我。”
解北永远忘不了,他在一件破旧的诊所里找到姜恬的那场景,四周脏兮兮的,姜恬就躺在都不能称之为手术台几张桌子拼接的床上。
身下是洁白的床单,顶上开着刺眼的手术灯,周围摆满了各种手术器械。
针管针头扎进姜恬的静脉,脸上毫无血色。
再晚一秒,再晚一秒那不知名的液体就要注射到她的身体里,幸亏后来检查出来是麻醉剂。
不然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答应tyn的时间太慢,联系他们费了太多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