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叔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想要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三叔想要什么?”
傅修辞有种微妙的感觉,更类似于某种病态的痴迷,他上下滚动着喉结,俯在她耳边告诉她,他想要什么。
不仅仅是平日里不会,此时此刻他也同样没有只因这个充满情.欲的吻而满足。
傅修辞收紧手掌箍住她的腰,却故意退开几分,视线自她动情之后尚还迷离的眉目间下落,停留在那殷红的唇角。
宁书禾的呼吸有些急促,仿佛吊着一口气。
她当然知道他在等什么,几乎没有犹豫,心照不宣地抬手替他摘下了眼镜,放在一旁的木质桌台上。
再次指尖轻抵他轮廓分明的喉结,指腹感受到无法克制的滚动,确认过,下一秒便主动低头咬住他的唇。
一瞬间她仿佛听见傅修辞得逞似的一声笑,扣紧她的后脑勺,一边将她往后压,几分忍耐不住地回吻她。
半晌以后,两人都觉得实在不够尽兴,傅修辞手臂用力将她托抱而起的瞬间站起身,连碰带撞地往浴室里走。
黑暗里,傅修辞摸到开关,往下一按。
热水自头顶淋下来,抵在脊背后的墙面却冰冷,宁书禾打了个寒颤,本能的渴望接管了所有理智,她闭上眼,抬起双腿交缠在男人腰际,不自觉地朝着他的方向贴得更近。
没有足够清醒的思绪来分辨,喉间滞涩的一口气究竟是来源于浴室里的濛濛雾气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明明还是初春,她却觉得自己快要融化,像是盛夏时分浴了一宿夜雨后的热带森林。
一瞬间心脏骤然紧缩的颤栗尚未消散,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,宁书禾圈紧身前人的肩膀,傅修辞便顺势将她一把托起,让她坐在浴缸边缘的毛巾上。
傅修辞俯身,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,几分恋恋不舍地一边倾身亲她,一边还不忘揶揄:在浴室有浴室的好处,瞧瞧,省了多少力气,就是有些看不清那个时候宁小姐的……
宁书禾耳根发烫,没等平稳呼吸,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,试图阻止他接下来的话,他却低头吻她的掌心,带笑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手心里,激起一片痒意。
宁小姐曾十分严肃地评价过,傅修辞在床.上的表现并没有平时在外人面前时看上去的那么正人君子。
眼下她又红着脸,把这个论点重复了一遍:“所以我有时候会觉得很迷茫。 ”
傅修辞吻了下她的额头:“迷茫什么?”
“偶尔会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你。”
宁书禾记得,春节刚过,她从西城回来的那天晚上,傅修辞的危险举动。
在那方面,他常常表现得像个疯子。
傅修辞仿佛早已习惯似的,并没意外她会说这样的话,沉笑一声,将问题抛回给她:“你喜欢哪个我?”
“或许听起来有点敷衍。”
“嗯?”
“但我觉得我都喜欢。”宁书禾笑着看他,“是你就好。”
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也好,占有欲爆棚的危险混蛋也罢,思来想去,仔细斟酌,她都喜欢。
曾经她说过,如果所谓的爱仅仅是像文学作品里描述的那般,是高尚的、是纯洁的,是不掺杂任何一丝杂质的,那她并没有爱上傅修辞。
她的确不知道爱的概念是否真的如此。
但……
如果是稍逊于爱情的所谓喜欢。
她确定自己是喜欢傅修辞的。
听到这话,傅修辞一愣,有种心脏骤然悬空的错觉,四目相对,空气中只剩下轻得仿佛不存在的呼吸声。
他的鼻尖微浮着一层薄汗,宁书禾下意识伸手替他擦拭。
下一秒,他手掌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勺,迫使她低下头来。
毫无章法的吻。
胸腔里,心脏隐隐作痛。
第二次结束时已是深夜,先前未来得及吹干的头发也已经自然风干,宁书禾躺在床沿边,见他还没餍足,进一步下去有再次惹火的危险,她便忍不住拊住他的肩头,把他往后一推:“我要洗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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