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亚比红着眼看向阿克利,却发现雌虫神色虽然温柔,却意外地坚决。 从前他们在一起,阿克利明明什么都依着自己,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? 阿克利不喜欢他了吗? 即便他再也不娶别的雌虫,阿克利已经被他伤害至深,不愿意回来了? 雌虫翻出一杯热饮冲泡开,小心地双手托举着递给亚比。亚比从前是不喝这种低端的饮品的,可他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杯子和雌虫有些粗糙的手,却突然眼睛一酸。 雄虫双手捧着杯子,全身裹着军雌的衣服,看起来很乖地坐在那里,阿克利忍不住还是心中一软。 “您还是早点回去吧,现在天气转凉,阁下记得多穿点衣服。”军雌坐在他对面。 对方声音柔和,亚比却觉得他在赶自己走。 “穿得多了就不好看了。”雄虫小声道。 阿克利轻轻笑了两声。 “阿克利……我……我很喜欢你……”雄虫吞吞吐吐,很不好意思说这些话,但他还是说了,“你回来好不好?我马上娶你,只娶你一个,好不好?” 他几乎恳求地看着军雌。 然而阿克利只是轻轻皱了皱眉,亚比顿时心尖一凉。 “阁下还年轻呢,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。”军雌叹惋似的说道,不知道他是在鼓励不谙世事的天真雄虫多走出去看看,还是惋惜自己不过是长在雄虫家门口一株不起眼的杂草。 或许亚比出门时手心轻轻拂过他的头顶,他就很开心地给雄虫开了一朵花。 而阿克利知道,像他这样的花实在是太多了,太多了。 几乎所有适龄军雌都是亚比的备选项,这比例太悬殊也太恐怖了。 “等您喝完这杯茶,我送您回去吧。”军雌温和地说着。 然而亚比捧着滚烫的杯子,身体内外却一边春暖雪融,一边寒风刺骨。 阿克利真的不要他了。 雄虫眼眶定定地睁着,泪水毫无预兆地直直流下,等阿克利注意到的时候,他已经手忙脚乱擦之不及。 “阁下”雌虫无奈地叹息,“一定这样吗?” “这样逼我,您真会掐我的软肋,可是阁下,软肋终究是肋骨,它也是有硬度的。” 雌虫细心地一点点擦掉那些泪珠,可雄虫哭起来根本止不住,他擦掉了原来的,又会源源不断地流下来。 就像他和亚比之间的破洞,永远修补不好。 “你也在逼我。”雄虫一把抓住军雌的腰,不顾他轻微的挣扎将头埋在军雌腰腹上,声音闷哑。 “你也在逼我。”雄虫又重复道。 “你成功了。” “可是阿克利,为什么你又不要我了呢?”亚比轻声喃喃。 阿克利轻叹一声,最终放弃了挣扎,将手轻轻放在雄虫肩上,温和却又决绝地安抚着。 “阁下,有很多雌虫会爱慕您,他们会充斥您的生活,您的未来会非常美好。” 所以。 “放我走吧。” 怀里的身体狠狠地抖了抖,双手扣紧他的腰,紧紧地埋在阿克利怀里。 然而军雌知道,雄虫决定好了。 他很了解亚比。 他的,漂亮而又善良的莫厄里阁下。 “阿克利,”雄虫低低地垂着脑袋,鼻音非常重,“要是他对你不好,你一定要来找我,一定要!” “求你了”看见军雌表面同意实则暗含执拗的眼睛,亚比又低声地跟他寻求着承诺。 生在贵族,亚比从来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少爷,那些腌臜事情他见得只多不少,他无法想象阿克利未来的生活。 他会嫁给那只联谊会上的雄虫吗? 他会不会受欺负? ______________ 雄虫安静地走在雌虫身后,阿克利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他。 他们在飞行舰上消磨了很多时间,似乎知道这差不多是最后一次见面,亚比赖着不肯走,甚至当着他的面请了假。 直到阿克利的手环发出一声响动,在雌虫看完笑意抱歉地说待会儿得离开时,亚比陡然心中一凉。 他仔细地观察着军雌的神色,却什么都没看出来。 在糊里糊涂走到今天的地步后,亚比突然就明白了军雌刚才的意思。 他太年轻了。 什么都不懂。 他不像沃斯那么厉害,察言观色和武力文化都是一流。 也不像克莱尔那么冷静沉着,能够不动声色把握全场的局势。 他太普通了。 亚比突然理解了阿克利的选择。 他自己也不是多么好的雄虫,阿克利为什么非得选他呢? 或许离开这样幼稚的他,阿克利反而能过得更好? 阿克利回头,就看见雄虫正低头想着什么,红发的末端在日光下显出淡淡的光晕,他正一下下地踩着自己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