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魏延拧了拧眉:“家产的话,一直是我母亲在掌中馈,我倒是没有仔细盘点过。不过将来会都给你们将军。”
“好!”众人鼓起掌来,“小将军嫁的好!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将来好好照拂咱们兄弟们啊!”
“照拂你个大头鬼。”俞书礼在里头怒骂。
大家嬉笑成一团。
魏延也弯了眼睛:“是我嫁得好。”他敲了敲门,温声问:“满意了么?还要我在里头,你来叫一回门吗?”
俞书礼没那么无聊,走个过场罢了,谁嫁谁无关紧要。
天色渐晚,喜婆在门口也开始催进度,称婚宴就要开始了。
听完了想听的内容,俞书礼也满意了,也不想多加为难,便大手一挥,让钟年打开了门。
作为整个西北军的将首,在被劝酒这件事情上,俞书礼倒是自然受到了优待,众人带了些善意的笑容,说怕影响二人洞房,不敢灌酒。
俞书礼耸了耸肩膀,脸不红心不跳地饮下一杯热茶,敲在桌面上,然后淡定离去。
酒宴过后,两个身着婚服、无所事事的人,站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。
两人均是一身红衣,相仿的丝绣纹路,透露出不同寻常的亲密与暧昧。
俞书礼的金冠被魏延轻手轻脚地摘下。
摘完那些琳琅的配饰,却不见魏延松开自己,反而仔细地盯着自己的脸端详,饶是俞书礼这般见过大世面的人,也不由得有些呼吸急促。
“你老是盯着我作甚?”俞书礼的脸颊上染上一丝绯红,眼神躲避。
“你好看。”魏延笑道。
俞书礼几乎从未在魏延脸上见过这样多的笑意,今日的他也温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。
这种异常感让俞书礼愈加紧张,他揪了揪衣摆:“那个……要不……咱们就早点睡了?”
魏延手撑在桌案上,抬眸看他这副紧张的模样,不由得好笑:“不急。”
“合卺酒都不喝?未免有些不把我这个新婚夫君放在心上了。”他纤长的手指灵巧地提过酒盏,一人倒了一杯。
酒杯被递到了手心,俞书礼不小心蹭到了魏延的手指,就猛地一缩。
魏延挑了挑眉,权当没看见。
两人的手臂交错,垂目饮酒的时候,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清露一饮而尽,俞书礼匆忙扔下酒盏,侧过身,横着就往那张大床上砸了过去。“好了,我要睡了。”
魏延听着他欲盖弥彰的话,将桌上收拾好,这才脱了外衫,走到床边。
他把俞书礼往里推了推:“这样小气,不给夫君留床位?”
俞书礼耳根红了个透,转过身忍无可忍:“你能不能别叫这个了!”
魏延表情有些无辜:“可是,方才他们都问,咱们有没有什么亲密称呼。我一想,确实是没有的。正巧,往后可以叫夫君了,这不是好事吗?”
“不许这么叫!”俞书礼鼓着脸,有些气急败坏。
魏延低低笑了笑,揉了揉他的脸:“好,在外面的时候我不乱叫。”
俞书礼一脚踹了过来,被魏延躲开。
“要谋杀亲夫?”
俞书礼伸了伸拳头:“你再多话,可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。”
魏延又笑,他的视线锁在俞书礼的眼睛里,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清晰的自己。
他喉结动了动,慢慢移开视线,起身:“我去洗漱。”
这一个澡洗的尤其长,似乎是带着有些人隐秘的期待,火烛燃着的哔啵声在夜色中清晰可闻。
不久后,火光都暗淡了许多。
等到魏延擦拭着发丝上的水迹出来的时候,却见到酒宴后早早洗漱干净、干等许久的俞书礼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。
他的脸颊半边埋在被中,饮过酒的唇透露着光泽,瞧起来十分好亲的样子。
魏延失笑地摇了摇头,走过去躺在他身边,替他揶好被子。
谁知才刚刚替人揶好被子,边上一道身躯就这样缠了过来。
魏延低头看向怀里这个甜蜜的烦恼,叹了口气,任劳任怨帮人把外袍脱了,再拉到怀里把人搂住。
第二日天还未亮,窸窣的起床声把魏延吵醒。
怀里的温度一空,他皱着眉头伸手一探,身边已经没有了人。
睁开眼,正看到俞书礼刚刚脱下那身红色里衣,换上了正常的里衣,正在穿他那身甲胄。
隐隐的腰线在单衣中显得十分分明,紧致的腹肌若隐若现,秀色可餐。
魏延的视线没有再收回。他侧过脸,撑起身子,认真地看着俞书礼穿戴。
俞书礼一回头,恰好对上魏延深邃的视线。
他一愣:“你醒了?”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:“我把你吵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