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延慵懒的眸子隐隐发亮,薄唇轻扬,他拉住俞书礼往回走。“走吧,咱们边走边猜。”
俞书礼跟着他的脚步,二人越走越远。“ 嘁,我猜你猜不到。”
*
第二日晨间的时候,俞书礼起床点兵,几乎要起不来。
他揉着自己酸软的腰,朝着始作俑者蹬了一脚。
魏延这个狗东西,竟然当真认识代蒙。
等两人打完赌,他直接云淡风轻地说出了答案。
俞书礼震惊之余,又被骗回去搅拌了一番。
要不是身子骨好,压根连下床都艰难。
魏延本来睡的还算安稳,半边脸都埋在俞书礼的发间,此时被俞书礼闹醒了也不肯睁眼,只是微微愣了愣,半眯着眼睛低哑问:“怎么了?大清早就发火?昨晚让你不满意了?可你分明说的舒服。”
“滚啊!”俞书礼埋头,手指掐在魏延的脖子上:“你若是再敢在我公务繁忙的时候碰我,我就谋杀亲夫!”
魏延轻笑一声,这才抬眸,一双潋滟的眸子无辜地眨了眨:“啊……这么严重?”
“当然!”俞书礼愤愤道:“你别是故意的!想影响我升职!好想着以后官阶比我高!”
“宝贝,我现在的官阶已经比你高了。”魏延勾了勾他的发丝,淡淡提醒他。
“……”俞书礼略有些词穷:“我不管!总之未来我才是天子权臣!”
“好……”魏延眼中含笑:“那你当权臣,我在家给你洗衣做饭。”
“哼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和歹毒心肠!”俞书礼瞪他:“说的好听。我反正是要有自己的公务的,绝对不会待在家里,等你三妻四妾迎回来,抢什么所谓的掌家权。这事情我说在明面上,总之往后我再有要事的时候,不允许你拉着我……这样那样……”说到后面的时候,俞书礼的声音有些羞赧。
“这样那样?”魏延闷闷一笑:“那是哪样?小将军不如说的详细些?”
“……臭流氓!”俞书礼炸毛了,掀开被子在魏延身上踩了几脚,然后起身去换衣服,“我不理你了,我去打假仗了!”
打假账自然说的就是联合鞑靼的假“攻打”渠州。
这事虽然算是作假,但所耗费的精力确实不假。
俞书礼把要换的衣衫拿出来,强撑着身体走了几步,一时气不过又回头踢了魏延几脚。
“原来公务比我重要……”魏延的声音有些委屈,他一边起身帮俞书礼穿衣服,一边幽怨道:“可怜我不到而立之年,就要因为小将军时不时的公务,独守空闺。”
“缺了你了,还是短着你了?”俞书礼对着自己脖子和手臂上的暧昧痕迹指指点点:“魏延,你做个人吧。”
凭借魏延的脸皮,他压根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。俞书礼觉得,他甚至会说:“啊……留下痕迹了不是挺好么?这样觊觎小将军的人就会知道,小将军是有主的了。”
但是眼看着眼前心上人气鼓鼓的样子,魏延适时地怂了,并且瞬间改口。
“放心,我留了心的,这痕迹看着严重,其实衣衫一遮,外人看不太出来的。”等俞书礼穿好衣衫,魏延拦腰抱住他,解释道。
“你最好是。”俞书礼赶着时间,看着天光大亮,也来不及和魏延打嘴仗和温存,骂骂咧咧就出门了。
鞑靼攻打渠州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本该“在回京”的西北军被皇帝一封诏书紧急召回,前往渠州“救急”。
多年的友好合约被撕碎,老皇帝也终于着了急,连忙来信询问俞书礼和魏延究竟是什么情况,和亲的时候尚且好好的,又为什么打了起来。
魏延只好道,是人家的小公主来大梁玩耍,到了渠州的时候去戏院却被莫名其妙扣押了,险些被送进烟花之地。
一查才知道,这戏院底下的龌龊勾当。
皇帝震怒,当下要求彻查清算,所有涉案官员,一个都不许放过。
牵扯到两国私交,他比任何时候都重视。
甚至连仇树春当时的“冤死”都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,让俞书礼和魏延不用顾忌朝廷党政关系,直接深究。
魏延当然会继续深究,只是他的深究,是要把所有案件整合在了一起,将所有太子党连根拔起。
案件结束后,一行人同鞑靼王告别,两边象征性地“又”签了一次友好协议。
最后是俞书礼这边终于整理好一切,慢悠悠地妥善回京。
这日,俞书礼陪着魏延坐在马车里,颇为遗憾地道:“就是那个假三皇子的事情,还是没能找到时机戳穿。这回太子出事,他占尽了便宜。连卖官鬻爵的黑锅,都被太子背了。”
“你可知道,那假三皇子到底是谁?”魏延垂眸,笑着拷问俞书礼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