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臻和安抚她:“不一定会有事,我们身边有国公府的精卫,若是寻常商户,他们下手不会犹豫。”
回去时马车快了许多。
只是他们刚刚拐上官道,两侧山体斜坡便跃起了许多持刀的男子,前方还有马蹄声响起,领头的侍卫心里一惊:“大胆,此乃国公府的车驾。”
这一声喊,直接惊到了马车内的宁臻和与晏老夫人。
宁臻和强压心中的惊骇,紧紧扶着老夫人,只是那匪寇闻声竟没有丝毫的犹豫,外面骤然响起刀剑拼搏的响声和**与刀身相撞的声音。
在侍卫把匪寇挡住时,领卫只得拼着一口气驾车把二人送回了寺庙,那小沙弥看见他们诧异:“可是遇到匪寇了?”
何领卫点头:“是,还请小沙弥指路,进城是暂时不行了。”
小沙弥果断道:“那进寺罢,后山可以藏人,四周皆有匪寇设伏。”
宁臻和看向寺庙:“我们可以弃掉马车,叫马带着车往前走,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。”
“我已经给公爷发了信号,想来不多时便能赶来。”何领卫扶着晏老夫人道。
三人下了马车,何领卫重重一甩鞭子,那马便往西而去,三人在小沙弥带领下进了寺庙,往后山而去。”
谁曾想匪寇狡猾,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,并未多问沙弥便冲进寺庙开始搜寻。
为首的匪寇眯了眯眼看着后山:“搜。”
匪寇大规模入山,后山青苔路滑,晏老夫人腿脚不好,一路上惊心动魄,宁臻和与何领卫扶着老夫人走的很慢,眼瞧着匪寇就要追上来了。
“干娘,您躲在此地不要出声。”宁臻和急中生智寻了处滑坡下的草木掩身之处,刚好晏老夫人藏身进去,“何领卫驾车,须得与我同时引开才不会引起怀疑。”
晏老夫人厉声:“不行,如何能放你一个人去,我无法与仲雪交代。”
宁臻和握着她的手:“若我还活着,希望未来干娘能允我一件事。”她这是在为自己挣前程,若能幸运活下去,威国公府便是欠了她恩情,将来无论是和离还是去做旁的事,都是百利而无一害。
若是死了……
她不再多想:“何领卫,走罢。”
何领卫点头,二人朝另外一条道路走去,等完全离那处很远,继而朝
天上发了第二颗信号,半山腰的匪寇陡然被吸引了去。
等了一会儿,何领卫同她说:“宁夫人,我们分开跑,我把匪寇尽量引开拖延时间。
宁臻和点头,朝坡下跑去,没过一会儿,身后脚步声渐渐逼近,她胸口疼得要命,但是不敢停,直到身侧突然伸出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,宁臻和疯狂挣扎,随后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视线。
傅泽竖起食指放在唇前,宁臻和止不住的哆嗦,眼泪夺眶而出。
他侧身而听,宁臻和平复气息,就这么静默了一刻钟,旋即他突然食指与拇指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,天际海东青盘旋在上方,藏匿在后山的士兵突然倾巢出动。
傅泽微微弯腰:“得罪了,夫人,上来罢,下山快些。”
宁臻和没有犹豫,趴在了他的背上:“与我同行的还有威国公夫人,她藏在上山的东路。”
“放心,我的人已经把后山包围,原是想着好不容易没有惊动匪寇混进来,暂时扎根青云寺后山,待我的人从外面乔庄为诱饵进寺把匪寇引过来,一举剿灭,没想到夫人竟先来了。”
宁臻和趴在他的背上低声:“多谢。”
她双腿缠在他腰身,傅泽劈开树木往山下走。
待到山下时,主持已经和副将胡青、顾承在庭院汇合,傅泽下来时二人拱手:“将军,匪首已被擒拿,兄弟们还在山里清扫,已经通知知州府。”
随即二人注意到傅泽身后背了一个姑娘,顾承下意识就要调侃:“哟将军,这是哪儿来的姑娘,被您英雄救美了。”
胡青却觉得人有些眼熟,看了第一眼那女子还低着头,第二眼那女子抬头的瞬间胡青心里咯噔了一声。
这不是……仲雪的夫人吗?
她怎么在这儿。
宁臻和并不识得胡青,胡青却见过几次她,但每次从未面对面打过招呼,总是在府上远远瞧过,要么在忙碌要么沉默地坐在一边儿。
傅泽呵斥:“闭嘴。”他没有解释宁臻和的身份,免得损害她的声誉。
宁臻和从他背上下来,傅泽注意到她的脚踉跄了一瞬,随即扶着她的胳膊,轻声问:“没事罢。”
“没事。”她摇了摇头,勉强道,脑袋上还沾染着草碎,一副狼狈的模样。
胡青没有她戳破身份,只是好奇问:“夫……姑娘怎么在此地?”
“我与干娘从京城南下扬州,途径此地,船停靠在码头,想着青州有许多佛寺,便来叩拜,结果遇上了匪寇。”她言简意赅解释了几句。
傅泽点头:“我们要去的地方与扬州颇近,倒是能同行。”
胡青微微蹙眉,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家将军。
显然二人是认识的,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妇人何时与他们将军熟识了。
“将军,已经全抓住了,山上还救了两人。”从山上下来了一位将士道。
“怎么样?”宁臻和急急问。
“人都没事,那位男子受轻伤,老夫人被吓得厉害,眼下有些不省人事,已经送入厢房主持前去医治了。”
宁臻和松了口气。
傅泽看了眼她的脚踝:“先去寻个厢房歇息罢。”
胡青道:“将军,我去押送匪寇回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