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说着轻斥的话,手却抓着她的肩头不放。
宁臻和也没想到会这么巧:“我来送货,迷路了。”
匆匆赶来的知州瞧见了二人拉扯的模样,连忙:“下官先去布防,不打扰了不打扰了。”
“跟我走。”晏仲蘅拉着她转身离开。
宁臻和脑子转的飞快,原来这半月是来这儿处理公务了。
晏仲蘅把人带到他的屋子,他并未去驿站居住,直接住在知州府与知州、通判、幕职官他们商议和调动布防的事。
宁臻和瞧把她带到了这儿,扒着门框不进去:“我要走了,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了啊。”她话语满是埋怨。
晏仲蘅叫人寻了水和帕子来平静道:“管州危险,你
觉得我会放任你乱跑吗?”
他一向在大事上说一不二,平日会吃瘪、会消沉,但凡这种情况下他是绝不会让步的。
“我来之前也没听说过这儿危险,就是来送货罢了,明日就走。”她干巴巴道。
谁知晏仲蘅却一口回绝:“先别走了,待在这儿。”
“为什么?”宁臻和不太情愿了,“不让来也是你,不让走还是你。”
“赫连瞻未曾捉拿,现在连他进城没进都不知道,你出城是要给他送上门吗?莫说进城的事,只能是巧合,是幸运。”晏仲蘅话说的很不客气。
宁臻和对上了他的视线,幽深如寒潭,没有一点温和,尽是冷意。
仿佛前段时日的沉闷萧索是错觉,从未出现过一般,现在的晏大人又重新宛如钢筋铁骨般。
她哑口无言,比起待在这儿,还是她自己更要紧些。
“哦……”宁臻和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应了一声,“那我回驿站待几日去。”
“就待这儿。”虽然有护卫暗中保护,但是他也不放心。
宁臻和面对强权,怒了一怒,泄了气。
水打来了,晏仲蘅浸湿了帕子拧干欲捧着她的脸颊给她擦拭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她伸手接过帕子。
擦的过程中白皙的脸庞逐渐露了出来,她顺便问:“那我住哪儿啊?”
“我隔壁。”放在身边也放心些。
“那我得去告知傅将军一声。”毕竟人家给她安排的住处。
“你见他了?与他有什么关系?”一提到傅泽他就跟愣头青一般失了理智。
“嗯,其实你不必管我也可以的,傅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住处,驿站也很安全。”
她斟酌着说辞,委婉道。
晏仲蘅捏紧了掌心:“驿站哪能比得上这儿,万一赫连瞻也在附近呢?你无意被发现,夜晚闯入屋内也没人发现。”
好吧,看来他是不会放行了。
“主子,有发现,江……。”从州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,瞧见了宁臻和,愣了愣。
“我会叫人安排好,你先在这儿待着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晏仲蘅嘱咐完就转身离开了。
从州一边低语一边带着他去了旁边的医馆,掀开了最里面的帘子,屋内有医女照看,床上赫然躺着一女子,面容苍白,脖颈、手腕皆是淤青。
晏仲蘅瞧见面容步伐一顿。
从州:“主子,遇见江姑娘是在一处巷子里,被巡逻的官兵发现了,说嚷着要见您,还说知道我们要抓得人的下落就晕过去了。”
晏仲蘅目光淡淡:“她怎么样了?”
医女道:“受了惊吓……”她欲言又止。
“说。”
“这位姑娘身上有多处痕迹,怕已非完璧之身。”
从州无措:“主子,江姑娘算是人证,该如何安置?”
“安置什么,待人醒来即可带去知州府审问。”
第54章 追妻中~他仍然如此,宁臻和谈不上失……
江月柳阖着眼,晏仲蘅漠然的话传到了她耳中,她死死咬着下唇,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
她的好表哥,翻脸无情,她分明没做错什么,却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。
“姑娘醒了。”医女敏感的发现了她鸦睫轻颤,一直跟随江月柳的丫鬟也醒了过来,她身上的伤倒是比江月柳少些。
江月柳坐了起来,心中已经有了盘算,恨意宛如扎根的枝丫,随着浇灌越发茂盛。
晏仲蘅负手而立,神情漠然蹙眉:“你是如何落到了赫连瞻手中的,你们之前待的地方可还记得?”
江月柳半真半假的说了个明白,如何相遇,如何被抓,这都是真的,至于假的……
“赫连瞻嫌我带着太引人瞩目,便弃了我,我只记得我待的地方,外头有……糖葫芦的叫卖声。”
有糖葫芦的叫卖声?那便是闹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