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恨自己只有一个嘴巴一个肚子。
烤鸭,他爱吃。
红烧肉,他也超爱。
连白米饭他也能啥都不配干吃一碗!
唉,日子好了也烦恼哦。
叶厘、江纪偏爱吸满了汤汁的粉条,配着白米饭,碳水盛宴叫两人胃口大开,各吃了不少。
这一餐饭吃完,每个人都有些撑。
饭后西瓜也吃不成了。
叶阿爹在院中溜达了几圈,这才回房。
如今叶厘又搬回了西屋,西屋阴凉,还有窗户透气,比闷热的新房好多了。
江麦不肯再和江芽一起洗澡,于是就换叶厘和江芽一起洗。
洗完了,江芽还要与他一起睡。
这次叶厘没拒绝,明个儿要去祭拜江父江母,他和江纪啥都不干。
江麦见状,也不肯在自己房间睡了,抱着枕头来了西屋。
虽说小叔子与哥夫躺一张炕上于礼不合,可他大哥也在呢。
人多了热闹!
同去年一样,一家四口睡一张炕,叶厘问起江麦在私塾的种种,江芽不时也插上一句,四人说到很晚才睡。
翌日,天不亮四人就起来了。
江芽穿着昨日傍晚那一身,还背上了他的大荷包。
四人没吃早饭,他们拎上祭品直接去了祖坟那边。
夏日野草长的快,四人先将江母坟前的野草拔了,之后叶厘摆上祭品,有鲜桃点心,也有叶阿爹炖的肘子。
点上三炷香以及香烛,叶厘江纪、江麦江芽在坟前跪了下来。
叶厘一边烧纸钱,一边道:“娘,去年今日,我说今后每一日都是好日子。”
“如今看来,这话做到了。”
“家里挣的钱多了,小麦、芽哥儿也长高了,您和爹,真的可以放心了。”
江芽小手里也捏了个元宝,听完叶厘的话,他将元宝丢到火堆里,然后站了起来。
他如同昨日那般,转了个圈,随后小手叉腰,一脸高兴的道:“娘!您看,我穿的多好!厘哥夸我是最可爱的小哥儿!”
“我还会绣帕子了。”
他说着,从大荷包里扯出一条嫩绿色的手帕。
他捏着手帕的两角给江母展示。
这手帕是素色的,上面没绣任何东西,他展示的是他的技术:“娘,我锁边锁的可好了,规整还细密,也没扎着手。”
“厘哥和叶叔一直夸我。”
叶厘闻言点了点头,江芽这小家伙做针线时很有耐心,不急不躁,一次都没扎着手。
比他好多了。
“娘,等过两年我就能做衣裳了,到时候我给您和爹各做一套,还有厘哥二哥大哥,我都给他们做!”
江芽甩着手里的小帕子,兴致勃勃的道。
他对针线正新鲜着,因此“口无遮拦”,竟许下这么重的承诺。
听得叶厘直在心中喊勇士。
等江芽絮絮叨叨的说完,江麦也开了口。
他要说的也有很多,今年他去私塾读书了,他的生活比起从前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!
私塾、夫子、同窗以及吃穿住行,事无巨细他全讲了一遍。
待他说完,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。
只剩江纪。
江纪牵起叶厘的手,对着木碑晃了晃:“娘,叶厘对这个家的付出,您比我看的清、看得全。”
“他是咱们家的大功臣,您和爹做个见证,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。”
“要是我违背了今日的话,您和爹就将我也带下去。”
这话说的重,叶厘有些莫名:“……你表扬我就表扬我,干嘛还咒起自个儿了?”
“叫你安心。”
江纪扭头看他。
昨个儿莫名说什么“告状、对不起他”,这不就证明叶厘心底是有担忧的?
既如此,那他就当着爹娘的面给叶厘承诺。
叶厘搞明白他的心思,心中满意。
不错,自个儿随意一句话,他却是记在心里了。
至于安心什么的,这个得再看看。
最起码得等他中举吧?
就比如那余县尉,一朝得势就翻了脸。
不过,今日说这些没意思。
于是叶厘道:“我知道了,你还是说说你再县学的事儿吧。”
“娘都瞧着呢,我在县学一切都好。”江纪道。
“大哥,那咱们去看爹吧!”
江芽接了话。
叶厘闻言乐:“行,那咱们去瞧瞧爹。”
江纪有些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