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,衣着齐整,身姿翩翩如玉立于屋内。 视线往里,转到寻真那边,两人顿时惊得瞪大眼睛。 只见寻真衣衫略显凌乱,一只脚半套着绣鞋,另一只光着,白皙的脚面在衣摆间若隐若现。脸上似乎还残留些许点心碎屑,瞧着颇为狼狈。 再看谢漼手上,可不正拿着月兰费尽周折买来的春宫图吗? 两丫鬟不敢迟疑,双膝跪地。 寻真在一旁呆立着,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 谢漼落座:“月兰,你且说来。” 事已至此,只得硬着头皮开口。 月兰言说生怕寻真在床笫之事上懵懂无知,以致日后冲撞了爷,这才斗胆偷买了春宫图带进府。又连连自责,称自己一时糊涂,竟胆大包天,妄图插手他的房中事,实乃大错特错,悔不当初之类的话。 谢漼面上平静,并未动怒,片刻后,他微微抬眸,问道:“是否还有事未曾告知于我?” 第8章 “臀部微撅对着谢漼”…… 月兰垂首沉思片刻,低声道:“没了。” 谢漼问:“近些日子,真儿在言行举止上,是否有不妥之处?” 寻真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,心内暗叫不好,只听月兰道:“近些日子,姑娘的确是在言行上肆意了些,不似以前那般时刻谨守礼数。” 谢漼又接连问了一些寻真平日里的举止详情,月兰将上次她穿中衣在房里溜达的事都说出来了。 谢漼转过头,淡淡瞥她一眼。 月兰说完,谢漼并未留下任何处置的话,起身,将那本春宫图顺手携走。 寻真眼睁睁看着 他拿走,一句话也没敢说。 一屁股坐上椅子,呼出一口气。 不得不说,谢漼这人,浑身上下透着的那股压迫感,当真令人难以忽视。 引儿将绣花鞋捡来,放寻真脚下。 月兰取了帕子,为寻真擦拭嘴角。 点心碎屑飘落,月兰用手接着,擦干净了,她问道:“姑娘,您方才除了看那春宫图,可还做了些什么,被爷瞧见了?” 寻真要是把那姿势对二人示范一遍,怕是要被念叨个没完没了。 当然不能说了。 “我忘了。” 月兰:“姑娘,您于私下里松散自在些,原也无妨,可在爷面前,切切不可展露半分懒散模样。” 寻真仍想着那本被拿走的春宫图,心不在焉应一声:“哦。” 网?阯?F?a?b?u?页?i?f?????ē?n????〇???⑤?????o?? 月兰:“爷这便走了,也不知……”言罢,叹了口气。 寻真眼珠一转,试探问道:“我再让你想办法搞本春宫图来,你应该也不会答应了吧?” 月兰:“姑娘,您怎的到如今还念着那……方才爷,一言不发便走了,也不知是不是恼了您。” 寻真撑额,随便他呗。 自那日后,谢漼仿若将此事抛诸脑后,数日光景,竟未踏足此间。 月兰忧愁复上眉梢。 引儿宽慰道:“许是爷忙于公务,大抵已忘了姑娘那日不雅行径。” 虽说爷已允了主子贵妾之位,终究未落地,此事恐有变数。 月兰心忧,却未将此忧虑宣之于口,只低叹一声:“但愿如此。” 这个院子里唯一对名分无所谓的大概只有寻真了。 寻真计划造个人体工学椅出来。 毛笔用不惯,寻真让人取了些硬炭,回想着椅子的形状,在宣纸上勾勒轮廓。 “月兰,引儿,东都城内,有没有厉害的工匠?” 月兰面露疑色:“姑娘,您寻工匠所为何事?” 寻真将草图给两人看:“我想做一把这样的椅子。” 月兰端详许久:“此椅好生怪异。” 引儿:“这椅背如此高耸,下方又是何物,怎的还有轮子?” 寻真指着解释:“这椅子可以转的,坐在上面,脚轻轻推一下就可以挪很远。” 月兰脑海中想象那番场景,只觉太过不雅,为难地说:“姑娘,此椅太过离奇独特,前所未闻,恐这东都城内,寻常木匠见之亦会束手无策。且此等怪异之物,若传出去,也会遭人非议,于姑娘清誉有损。” 引儿也道:“正是,姑娘。” 寻真:“所以我不要寻常木匠,要厉害的。” 两丫头都感到奇怪,为何姑娘失了忆,脑袋里突生这么多奇思妙想。 寻真搬出大杀器:“你们爷说了,有什么需要,可以派人去找他……我只想要把椅子而已。” 月兰:“爷当真如此说了?” 寻真:“当然了,我会随便编造他的话骗你们吗?” 月兰点头:“既如此,待姑娘的图纸绘完后,便差遣瑞宝呈于爷前问询。” 寻真:“好。”埋头绘制椅子的细节图。 谢漼下了值后,回府换了身便服,去望仙楼赴宴。 瑞宝拿了图纸,去静远居寻谢漼,却被院中下人告知,爷不久前出去了。 望仙楼为东都城内最豪华的酒楼,声名远扬,无人不知。 酒楼高达三层,主楼与副楼间,架设凌空飞桥,似长虹卧波,连通楼间往来。 暮色降临,整座酒楼被灯烛点亮,上下通明,交相辉映,宛若白昼。 舞女与乐手在中央的飞桥上,轻歌曼舞,丝竹和鸣。一派纸醉金迷的盛景。 包房皆挂着精致珠帘,帘子之上,垂悬着用绫罗绸缎绣制而成的匾额。 包房内的宾客,透过细密的珠帘向外凝望,欣赏飞桥上的舞曲。 和着节奏,不时用手轻轻拍打着大腿。 谢漼撩帘而入,悠然踏入室内,袍角几瓣娇艳的粉色花瓣随之飘落,悄然坠于脚边。 “五郎!” 潘竞手持一只竹箸,正随着乐曲节奏,有韵律地敲击着桌案。 见好友谢漼前来,他投去目光,只见谢漼微微抬手,拂去身上掉落的花瓣。 此时,廊外一群舞女身姿婀娜,手中拎着精致的花篮,莲步轻移至栏杆旁,朝着楼下纷纷扬扬地撒去缤纷花瓣。 潘竞瞧着好友身上沾满花瓣的情形,心中了然。 想来定是被那些舞女格外眷顾,故而撒了一身。 于是,他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揶揄之色,打趣道:“五郎好是风采,我瞧着,这舞女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你身上了!” 谢漼神色自若,缓缓坐下,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,轻啜一口,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笑意,并未搭话。 韩现朗声笑道:“五郎名扬东都,还有那一桩救风尘的风流韵事,这些舞娘们可不都心中倾慕,盼着郎君也能对她们出手相助,也好跟着过那锦绣前程。” 潘竞亦在一旁附和:“是极是极。” 两人所言,正是两年前的那桩事。 彼时,谢漼连中两元,在士林之中大放异彩,前途一片光明。 诸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