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了。 古代的月事带当然没卫生巾好用,稍微动一动就漏了。 虽然有丫鬟们帮忙换洗床单,寻真还是觉得不好意思,每次生理期睡觉,都会在身下垫块厚布。 生理期时,身体就会更敏感一点,再加上,谢漼本就有几分姿色,身材也好,身上又总是香香的,很好闻。 这具身体又是跟谢漼睡过的,所以,出现这种情况,也是很正常的。 并不是她真的对谢漼有那方面的想法。 寻真自我开解中。 见寻真两眼愣愣的,谢漼一笑,刮了下她的脸。 “不闹真儿了,睡吧。” 第二天,丫鬟们收拾好了偏屋,寻真便搬了过去。 月兰暗暗松了口气,爷到底是心疼姨娘的,昨日 那般,想来是因分别时间太长,才一时没忍住吧。 屋内,月兰压低声音对寻真说:“姨娘,女子在月事期间行房,可是极为伤身的,爷是男子,想来不太清楚,便疏忽了……往后,若是爷再提出了,姨娘可得狠下心拒了才是。” 月兰这又是脑补了什么? 不过,昨天那场景,的确让人误会。 寻真不知道怎么解释,便含糊应了声。 下午,月兰和引儿满脸喜色跑进来,说谢漼升官了。 谢漼外放做了两年官,还是治旱这种容易做出政绩的差,只要不出大失误,回来晋升是板上钉钉的事。 虽然寻真觉得这跟她没什么关系,还是笑了笑,问:“升了什么?” 月兰:“太学博士。” 大周朝官制,实行九品三十六级,每品分正、从两级,正从再分上、下。 国子监四门博士到太学博士。 谢漼直接跨了一个大品级,连跳三级。 要知道,没有家族的庇佑,朝中无人,那些低品级的小官,可能终其一生都定死在最初那一级,即便有才华,也有可能被埋没。 当然,像谢漼这样,才华过于出众,便如锥处囊中,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。更别提他还出身名门,族中为官者如林,仕途升迁当然顺遂。 不过,寻真又想,谢漼升的这个官。 怎么还是个教书的? 第59章 “鹰与鱼” 刚升官,谢漼忙得脚不沾地。虽在同一个院子里,每天也只有吃晚饭时能见上一面。寻真便提出回自己院子,谢漼同意了。 院中,榆树下。 秋千是双人的,还有靠背,寻真半躺在上面,盖着毯子,一条腿伸出来,慢悠悠晃着,十分惬意。 她正画着图纸,琢磨做个吸奶器。 谢漼在,她不好常去看容楣,还有阿进……也不知道,他喜不喜欢她送的礼物。 寻真想到这,便让瑞宝去问承安谢漼的休息时间。 自家爷对姨娘的宠爱,承安是一直看在眼里的。 毕竟,爷为了姨娘,都没有将他带去陇州,为此,承安心中难免有些失落。但也知道了,爷是将姨娘放在了心尖上,极为在乎的。 于是,这等小事,承安便没禀告谢漼,直接告诉了寻真。 太学是实行“五日一休沐”制度,也就是工作四天放一天。 此外,还有大量的节假日,比如春节放七天,寒食节和清明节连休四天,定省节每三年放假三十五天——一年的休假天数有一百多天。 大周朝官员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。 过了两天,寻真月事结束,谢漼令人送来一条裙子。 这条裙子形制非常大胆,已经完全不像古装了。 寻真穿上,站在全身镜面前,恍惚了一下。 浅粉色。袖子类似水袖,半透明,紧贴肌肤,长度盖过手背。 下半身裙摆似鱼尾,绣着桃瓣。从上至下渐变,桃红色慢慢变淡,像水墨渲染一样蔓延过渡。 裙摆从臀部包裹至大腿,到了膝弯处,便如同花瓣一般绽放开来。 非常修身的版型,贴合她的身材,几乎没有空隙。 好像现世的高奢定制国风礼服。 谢漼这想象力,要是到现代,当个设计师,绝对可以混饭吃。 然而在土著人眼中,这裙子太超出她们的接受程度了。 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被清晰勾勒,还是半透明的。 两丫鬟双双红了脸,这裙子的意图太过直白。 月兰瞧了瞧外面的天色,这裙子白天穿都有点挑战她的底线。 月兰:“姨娘,试过了,便换下来吧?” 寻真好像明白了谢漼的用意,点了点头,把裙子换下来。 二月十五,是花朝节。 寻真院子里种着几株桃树、梅树,早上,丫鬟们剪了五彩纸,粘在花枝上,进行“贺花神”。 寻真听谢进说过,花朝节这天,官府会在花神庙,组织祭祀花神仪式,场面非常盛大,百姓皆可参与。 街上也会特别热闹,开设花市,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。女子们会簪花游行,文人墨客们则会在湖边举办雅集,以花为题,吟诗作对。 夜幕降临,曲江池畔灯火辉煌,花香萦绕。 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 范岂在一个卖花灯的小摊前驻足,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花灯上拂过,最终落在一盏鹰灯上,嘴唇微微蠕动,不知在想什么。 韦义从一花摊前转身,便见范岂拿了一盏灯,口中念念有词。 韦义上前,回身指了一下花摊,笑道:“怀逸,不给王家小姐买束花送去?” 范岂恍恍惚惚。 韦义心道,这小子,真是好运道,竟叫王家的嫡孙女看中了。 韦义能理解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,若换了他,全家都得烧高香庆贺。王家是什么家族?那可是与谢家并立的世家! 那王琅便是王家小姐的叔父,去了趟陇州,回来便升了官,从三品的刺史!W?a?n?g?址?发?B?u?Y?e?ì???????ε?n?Ⅱ???Ⅱ??????????? 更不用说,王家祖上还有好几位相爷呢! 韦义和范岂家世差不多,在苏州有点名堂,但放到京都来,那就什么都不是了。因此两人在京都做了三年官,都没升一级。 韦义到现在还是最末等的官,大理寺狱丞,从九品下。 这三年,上下打点花费了不少银钱,没什么用。京都关系网错综复杂,裙带勾连紧密,一有升迁机会,自然优先考虑自己人。 像他们这种外地来的,在京中根基浅薄,即便有才华,也极难融入。 韦义能考中进士,运气占很大成分,没升迁也没那么失落,他知道自己的水平。反倒为好友感到可惜,他知道范岂是很有才华的,但在京都,怎敌得过那些靠关系的人。 如此才华被埋没,实在令人惋惜。 如今,看到他有了这桩好亲事,韦义打心底为兄弟高兴,平时言语间还经常暗示,兄弟你以后出息了可别忘了愚兄我之类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