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白,小白!呜呜……”男子并不搭理秦什,只是一直低头哭喊着。
秦什小声问道:“我……我赔你钱成吗?”
“呜呜……小白它……它跟了我这么多年,怎么说走就走了……”男子哭喊得愈发大声。
忽地,大白鹅身体微微一搐,“嘎——”
“活了活了!”秦什掏钱袋的手一停,声音比男子还要激动,“你刚才听到了吧,它叫了一声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男子将大白鹅搂得更紧,“小白,我刚才没有听见,真的吗......是真的吗?”
“嘎——”
这一声尤为清晰,男子身体僵住了,他喜极而泣般,道:“小白,你......没死......真好!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秦什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,不过转头一想,兴许是太过激动了而已。
“没事就好,实在对不住,我们急着赶路,就先走了啊。”秦什转身回到马车上,拉着缰绳准备离开。
这时,男子抱起大白鹅,神色还沉浸在悲痛中,“能否顺道载我们一程?我放心不下小白,我一定要带它去看大夫才安心......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秦什痛快答应,“公子怎么称呼?”
“我姓徐,徐假。”
马车继续朝着东边驰疾,徐假坐在马车外头与秦什并坐,一路上,秦什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。
徐假看不下去了,开口道:“不如让我来驭车,你暂且休息一下如何?”
“那多不好意思。”秦什摇了摇头,说话间,又打了一个哈欠。
徐假道:“这有什么,你们肯帮我和小白,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。”
终于来到了一处平坦大道后,秦什才将缰绳给了徐假,“那就多谢了。”
马车内,谢浅和那只大白鹅并行坐着,秦什将大白鹅往旁边挪移了一下,生怕挤到它。
“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。”秦什微微一叹。
但下一刻,马车一顿,愣是将秦什的瞌睡虫都赶跑了,他探出脑袋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这......”徐假为难道:“车毂陷入泥坑里了。”
秦什看了一眼车毂陷入的深度,摆了摆手道:“没事,这坑不深,我下车推一下也许就能动了。”
“我来,你坐着。”谢浅跳下马车。
徐假低喃道:“这另一边也难上来啊。”
闻言,秦什道:“我推另一边,徐大哥,你帮忙控着马儿。”
“那是自然......”徐假点了点头。
就在车毂从泥坑被推起来时,徐假猛地狠甩缰绳,“驾!!”
“好了好了!”秦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喊道:“车毂出来......了......”
看着远远离去的马车,秦什终于意识到:他们被骗了。
秦什:“......”
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,许久过后,偏僻的山道中回响着一声怒喝:“草!”
三天后。
秦什一只手撑着劈叉的竹棍,一只手搭在谢浅的肩上,望着头顶上‘景泰镇’几个大字,他将手上的竹棍一丢,双脚颤巍地坐在地上,“三天......三天,终于到了。”
“真可怜......”一路过行人丢下两枚铜钱。
秦什捡起地上铜钱,下意识抬头喊道:“你的钱掉地上了。”
闻言,那行人看到秦什灰头土脸,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,随即又拿出一块碎银放他手上,“好孩子,饿坏了吧。”
秦什无奈道:“我不是......”
话音未落,又一路过行人丢下一块银子。
秦什脸色一变,嘴角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,“......看人真准。”
“这几样招牌菜都来一份!”
景德镇客栈内,秦什恨不得每样菜式都来一份。
这三天来,他和谢浅吃的东西要不是野果就是没有味道的烤鱼。
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,只有脑海里‘徐假’的脸庞愈加清晰。
“徐......假!”秦什咬牙切齿,“这个......”
“骗子!”客栈二楼传来一声女子欲泣的哭骂:“你这个骗子,我打死你!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