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,随后又将视线移向公子身后的那位少年罪奴,剑眉略微蹙起,松绿色的瞳孔带着一丝冷戾的警惕。 这便是他们需要防备的人。 李肆书与其余九名弟兄由宁国公特意挑选,又进了十七公子院中保护白御卿。 从谁手中保护? 从这位少年罪奴的手中—— 李肆书听说过这位罪奴的名声,叛贼永安侯之子,陆煜行。 那时宁国公负手而立,眸色冷然,对着李肆书道。 “他爹之事蹊跷,这孩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,怕是接近十七也有目的,偏偏十七对他看重宠爱非常,哎……墨玉一人怕是不够,我为你拨九人,你们且在十七身旁好好护着他,盯着那小子,莫要让他有伤到十七的机会。” 被他死死盯着的罪奴少年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,薄冷阴郁的俊脸顿了顿,抬眼看向李肆书,墨眸漆黑到极致氤氲着晦暗翻涌的情绪。 随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,扯了扯唇角,露出犬牙。 墨色衣物的少年身长玉立,站在最后,从掌心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,低头咬在了嘴里。 尖利寒气的犬牙尖咬碎了葡萄,甜腻的汁水在口里四溅,那晦暗的眸也在与李肆书较量着。 宛若被野狗盯上了一般,阴戾寒气,令人不寒而栗。 ……心思定然不纯! 李肆书墨眉拧起,脊背挺直绷紧,宛若要驱散那股寒意。 除了李肆书与他背后的九人,其余人尽数背对着陆煜行,所以白御卿没有看得见他的动作。 若是看见了—— 死小子……这不是小爷刚刚吐出来的吗? ……你这条捡东西吃的贱狗。 李肆书顿了顿,移开视线结束了与陆煜行的较量。 他紧紧攥起拳头,手背上青筋暴起,视线凝重,心里暗自思索…… 看来公子确实看重这罪奴,竟在这寒冬之时赏赐给这罪奴葡萄吃。 “……起身罢。” 白御卿神色恍惚了片刻。 他额角有些抽痛,嗓音尾音还夹着一丝颤,看了一眼院里各个一米九大高个的壮硕男子们—— 额角更疼了。 不过那高壮的身影俊朗的脸,倒是令寒冬里的院子都炽热起来,院里的侍女看得面红耳赤,一边做事一边偷偷瞄着。 但看着面前十位壮硕又目光灼灼炽热的黑壮男人,白御卿却浑身发寒,一种发毛的感觉从头到脚,令他的呼吸都有些颤。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发?布?Y?e?不?是?í???ǔ?????n?2??????⑤?.???ò???则?为?山?寨?站?点 绝望之下,他又有些凝重看着面前李肆书健硕的胸肌和宽厚的胸膛,微微蹙着漂亮的眉尖。 “啧。” 发出一声似不屑又似是嫉妒的“啧”声。 ……他有些嫉妒了。 若非还有几年便要下线,他也真想练成这个样子—— [补药啊补药啊,宿主您的胸膛已经够宽厚了,补药像这些人一样啊!!!补药啊!] 系统猛然尖声制止了他的想法。 白御卿:……别哄骗我,我自己的身板自己知道。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,又因为寒气,微微懒散蜷缩在裘氅里,也只能算得上肌肉线条流畅漂亮,担个身长玉立,与壮硕搭不上边。 [真的真的!] [人!你可以靠在卿卿宽厚的胸膛上哭泣。] 白御卿:……从哪学得傻话。 他倒是还没回神,心里与系统嗤笑着,唇角却因为系统的话渗出一丝笑意。 看着他的笑意,身后的墨玉倒是凝重了视线,扫了一眼李肆书又看了一眼白御卿,怔然之下,指尖微微颤抖。 白御卿刚刚的那声“啧”,本意是嫉妒不屑。 但是此时此刻,他唇角又微微勾起,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的表情,嗓音清澈如碎玉般动听,却在别人的眼里,像是绕在舌尖的暧昧与炽热。 陆煜行吞下口中黏腻的葡萄汁水,漠然晦暗看着李肆书,舌尖舔了舔唇角,李肆书只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恐怖。 墨玉也恶狠狠看了李肆书一眼,指尖紧紧捏着剑鞘,泛白了都未曾察觉。 李肆书:?公子的院子怪怪的。 ……同为保护公子的人,为何有这般大的敌意? 他有些茫然不解。 但他也只向白御卿一人尽忠,此时看陆煜行眼神不善,怕他有什么坏心思伤害到白御卿,急忙抱拳低头。 嗓音低沉沙哑,带着磁性的勾绕性感。 “公子!属下想现在就侍奉在公子身边!” ……不要脸的东西! 一向表情寡淡的墨玉瞳孔紧缩,额角爆出青筋,表情也带了一瞬的狰狞颤抖,却又强压着呼吸,急忙观察着白御卿的一举一动。 白御卿顿了顿,抬眸看了看正好的天色,天光透白,太阳高悬。 他微微抿了抿薄唇,微微垂眸,表情呆滞凝固几分。 现在吗? 他爹送来的男宠这么狂野吗? 白御卿怔然看向李肆书那双深邃松绿的眸子。 目光灼灼,炽烈如酒。 他不由得踉跄退后一步,一股寒意从背后直达天灵盖—— 补药靠近我啊死盖!!! 第14章 白御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。 那双微垂的漂亮眸子略微凝住,看着门外院落里井然有序巡逻着的那十位高壮男子,冷白的指尖略微蜷缩。 随后起身,瞥眸看向侍女,侍女心领神会,袅袅起步为他梳发更衣。 墨发在手心里柔顺而漂亮,泛着一种冰凉的触感,冷白如冠玉的脸也带上了几分慵懒的淡。 玉白的狐裘氅披在身上,薄唇微抿,白御卿更完衣,思索了片刻,对墨玉道。 “去寻九哥罢。” 他待不了家里,听着窗外男人们的脚步声,浑身不自在。 也不想去寻独孤鹤。 独孤鹤定然拉着他下棋看书,嘴里可能还暗讽他宠爱那罪奴,今日他实在没有那个兴致下棋看书,再哄他莫要恼怒那罪奴了。 白九,白深羽,白御卿伯父之子,纨绔但却没什么坏心眼,是京城中颇为风流的公子哥。 少年一身蓝衣,身长玉立,风度翩翩,含笑的眉眼与白御卿相似几分,却没有他那般出尘的俊气。 白深羽倒是新奇,收了拜贴出门迎了白御卿,伸手接他出了马车,手腕上被白御卿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覆盖,他调笑道。 “十七卿你竟会在冬日外出,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” 白御卿顿了顿,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眸中一瞬的无奈复杂,“没办法……别提了。” 白深羽挑眉,见他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,轻笑一声,随着他走入府中,又道,“莫要烦忧,今日也算是热闹,堂哥今日带你好好玩玩——” “……热闹什么?” 府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