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许久才说:我的任务只是扮演反派吧?不包括bug维修员,所以就算是你也不能直接给我下达任务撮合他们吧? 系统顿住。 白御卿抿了抿唇:白合雁是一个独立的人,她说了,她此生无心情爱,但她是我少时救回来的,是我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,我会问她的想法……至于那个后宫一号小婢女,我可以试试。 [宿主,您做就是啦……]系统讨饶撒娇道。 ……白合雁目前的人生轨迹分明很好。 她小小年纪被卖到青楼,风雪中一次次磕着头哭喊,额头鲜血淋漓,泪水又润了视线,也只是为了遇到龙傲天,最后无可自拔爱上他而已—— 现在自己做了老板,有了自己的人生……却也只是个待着修正撮合的bug。 他 “啧”了一声,眉尖微蹙,掩下眸中的情绪,恍惚已然到了大厅。 少年太子负手而立,玄色绣金的衣袍更显矜贵,见白御卿到了,他大步向前,捏住白御卿的手,焦急道,“十七卿,那混账东西可有再对你做什么?孤已经问过那混账了,那混账死咬牙只说给你灌了酒——” “太子殿下,臣无事。”白御卿三言两语隐去了昨夜的事情,“只是被他灌了酒,醉了几分便去歇息了,今日有些宿醉头疼而已。” 独孤明知道独孤鹤的怒气,和他抽出来的那把剑是为何——是为了宁国公世子。 若他说出来他还给白御卿下了春药,纨绔蠢笨的独孤明难得有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直觉,那凛凛的剑会毫不犹豫劈向他。 所以他只是任由着仆从的鞭打,看着站在自己面前,表情漠然冷酷的皇兄,一声声咬牙切齿,讨好说着,“只灌了酒。” 听了白御卿的解释,独孤鹤似是松了一口气,打量了一下白御卿,见他眼下些许倦意却并不狼狈,反而睡意朦胧,桃花眸宛若秋水澄澈。 “那混账现在在养伤,待伤好了登门与你道歉。” 独孤鹤蹙着眉,眉间还有一丝郁色,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,张了张口,却只道了这些。 “多谢殿下为臣出头。” 白御卿行礼道。 宁国公见二人之间的事情解决了,对白御卿眼神示意了一下,他心领神会,对独孤鹤勾起唇角轻笑,墨眸垂下,行礼道,“太子殿下,臣告退。” 至于他爹和独孤鹤说些什么…… 其实白御卿也能猜到些许——大概和即将回京的容王独孤凛有关吧。 宁国公是当之无愧的保皇党,曾是太子太傅,与尚书令也素来针锋相对。 独孤凛八年之前声望也很高,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在古庙里待了八年。 白御卿正在思索着,一旁的墨玉却抿了抿唇角开口了,“公子,昨夜属下未曾寻到公子——” “昨夜我随意寻了一个房间睡着了。” 白御卿打断了他的话,想来也知道死板的墨玉会如何请罪,他顿了顿看向墨玉沉默的脸道,“不必自责,太子殿下也说了要赏你,你有护主之功。” 他摆弄了一下折玉扇,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,大抵是又要见到陆煜行那张脸了。 想到昨夜他拍拍屁股就走的模样,还是一股恼火。 至少扶他一下啊—— 分明是他把药给陆煜行了,解了药性,白御卿结束了之后再看,门口的人已然不见踪影。 不过其实陆煜行倒是……冤枉—— 他看完了。 他最后才走的。 哪怕大理寺丞的尸体依然血淋淋地在楼上,哪怕他刚刚杀了大理寺丞,许会有侍卫察觉。 可他还是在看。 ……他看了许久。 看白色的黏腻一次次灼烧了白御卿的眉眼,也一次次灼烧了他,炽热的火奔腾,又近乎磨灭了他的理智。w?a?n?g?阯?发?布?页??????????€?n?????2????????ò?? 陆煜行将额头抵在门上,粗粗喘息着,手背发力紧绷,暴出漂亮又性感的青筋。 他的手并不好看,茧子、疤痕、冻疮纵横交错,但是此时氤氲的呼吸与雾气,暴起青筋的却平添了欲色。 白御卿许是狐妖吧。 不对……狐仙。 他分明,一直在门口喘息低声说着。 “开门……” “我帮你……卿、卿。” 陆煜行掩下略带着朦胧的漆黑眼眸,也转瞬即逝那一瞬沉溺的情绪。 “我帮你……” 但陆煜行看完之后便忍着压抑粗重的呼吸回到了宁国公府,那时白御卿已然在强烈的药性下朦胧睡了过去。 那时接近天亮,楼上已然有了喧闹之声和尖叫,想来是打扫房间的奴仆发现了大理寺丞的尸体。 那老东西还在哼哧哼哧动作的时候,陆煜行便一直在房梁上漠然看着,阴郁的戾气却随着那不堪的声音愈发浓重。 好恶心,好丑,该更早杀了的—— ……好恶心啊。 他捏紧了手中的匕首,眸中毫无波澜。 在老东西去外屋斟茶的时候,翻身而下,打晕了里屋的女子,随后漠然对着陈恒声击毙命,献血四溅。 那老东西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。 “噗呲”刀刃捅破皮肉的时候—— 似是有一滴血珠滑落他的眼尾,又顺着脸颊滑下,墨发少年毫不在意拭去,那抹残余的血迹又衬得他宛若厉鬼一般冷漠凶戾。 但屋中甜香弥散,陈生恒这老东西,竟是到了中年愈发不行,还用上了猛烈的春药。 陆煜行在暗处隐藏身形了许久,踉跄翻出窗户才恍然察觉。 然后是——狐仙。 陆煜行掩下思绪,将昨夜门缝中的窃玉偷香掩在脑海。 这才恍惚发觉白御卿已然回了屋中。 白御卿近乎怔然看着陆煜行手上捧着锁链。 跪着的少年罪奴此时回过神来,他的笑意带着几分戾气的血腥,眸尾上调,低声字字道。 “……罪奴未曾去花楼偷人,只是其中一位女子乃是阿清旧识,前去关照几分送去衣物——” 也是,当年陆家之事牵连不少人,陆家除了陆清文和陆煜行之外不论男女尽数斩首,其他被牵连的家族则是男子流放,女子充妓。 扎根在京中的大族,一瞬间便这么湮灭,荣生又落去,旧宅覆盖新人,新的大族又拔地而起。 鎏春楼有旧识确实有可能。 ……但是,白御卿怎会信他的鬼话? 便是系统没解释剧情他是去杀大理寺丞陈生恒的,白御卿也不会信目前跪在他面前,带着乖戾笑容的陆煜行。 他素来是这样,乖张隐着挑衅,温驯隐着凶戾——应是驯化不掉的流浪野狗,只待着狠狠咬他一口,满口鲜血。 将他送上五马分尸的审判台。 养不熟的。 陆煜行,养不熟的。 白御卿现在真的很想用折扇挑起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