餍足,随后为他披上一层大氅,只哑声温柔说了一句,“……冷。” ? “……你怎么进来的,这是东宫,而且……李肆书呢?” 白御卿嗓音低哑,被炽热的大氅裹着,胸口也不自觉炽热了,他冷起声线,又道。 “况且,陆都督不是走了吗?您该去襄州了,夜里又私闯东宫,怕是几条命都……” “没有私闯。” 陆煜行的尾音带着一丝上扬,低哑着嗓音打断了他。 又在白御卿恍惚的一瞬间,从身后拿起圣旨,丝毫没有敬意的单手扯开,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另一角,随后开始宣读—— 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: 大理寺少卿白御卿,自莅任以来,明察秋毫,洗雪冤滞,恪尽职守。 今有漕粮转运使司奏报,襄州匪患猖獗,劫掠官粮,荼毒百姓。更兼旧年江南漕粮案,或有牵连,致使良善蒙冤。大理寺少卿既精于刑名,又素秉刚正,特命尔随北难督陆煜行赴任,协查此案。” “宣读圣旨,不算私闯。” 道完,他对上白御卿的双眸,略微俯下身,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尖,餍足眯起双眸。 呼吸粗重又暧昧,哑声颤抖道。 “……不会让你离开我的,卿卿。” 第71章 夜里, 浓重的暗色之下,几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,发出“轱辘轱辘”的车轮声, 寂静的夜色中伴随着叶声格外清晰。 烛火摇曳的马车之中, 白御卿白色的里衣之外, 只裹了一层裘氅,鞋也没褪下,就被陆煜行借着一道圣旨抗到了马车上—— “我让李肆书去收拾你的行李与必备之物。”自然是借着圣旨的意思,李肆书不从也得从。 只落下这么一句话,下一瞬便是天旋地转, 白御卿被他直接抱到了马车之上。 白御卿倚靠在奢华松软的马车上,唇角扯了扯, 他垂眸看着俯身跪在自己面前,伸出宽大手掌,一手轻轻扼住脚踝,一手轻柔为他褪下靴子的陆煜行。 陆煜行的衣襟微微敞开,露出一截锁骨, 他褪下靴子后,又用帕子轻柔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碰到白御卿的部位,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珍重认真,垂下的晦暗双眸也带着执拗的平静。 锁骨随着擦拭的动作若隐若现。他的衣袍与腰封包裹着紧实的腰臀线条, 高大挺拔的身躯蹲着,素来宛若弓一般绷紧的脊背也温驯弯着。 蹲姿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臣服的姿态,却又带着微妙的侵略性。 陆煜行猛然抬眸, 那双刚刚垂下显得温顺的双眸,一瞬间宛若盯上猎物的执拗捕食者,刺得人头皮发麻。 他寒狭的双眸顿了顿, 略微扯出一个笑容,收敛了那一瞬带着恨意的戾气。 嗓音低哑温柔,又像是喃喃自语着。 “睡吧卿卿,待你醒了之后便到了驿站,那时候再好生休息,明日萧姑娘为你诊脉,我亲手喂你喝药……” 话音未落,白御卿的脚就踩在了他的胸膛上。 足尖微微用力,白御卿能感受到他呼吸的震颤,喉结也干渴滚动着,那双眸子晦暗怔然,呼吸带得胸膛也略微发颤。 “陆煜行,滚出去。” 他淡声说。 然后陆煜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,一瞬间扼住他的脚踝,呼吸骤然粗重,指尖餍足又饥渴的蹭了一下,随后垂眸,应了声。 “好。” 这马车是他重金打造的,王公贵族的马车也比不上这一分的豪华,柔软舒适又宽大,行走在平整的官道之上更是感受不到一丝震颤。 在关上帘子的那一瞬间,他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。 “若是……有什么事情,便叫我,夜里,我在门口守着。” “滚。” 陆煜行的指尖颤了颤。 直到帘子合上,看不清白御卿的面容,他才伸出指尖,轻轻嗅了嗅指尖摩挲到的沉水香。 餍足之后,他那双刻意装出来柔和的双眸,一瞬间染上冷戾的煞气与……恨意。 就是恨意。 彻骨的恨意。 他一直在恨。 恨明明白御卿也对他动心,恨他也在向他靠近——偏偏只得一年可活。 恨明月高悬,即将独照他之时,又将要陨落。 恨一年。 恨天地容不下一个白御卿。 恨苍天,恨世人,恨自己,恨…… 他咬了咬舌尖,直到满口腥甜的血腥味,陆煜行才压下汹涌在胸口的情绪,将近乎荒唐又恐怖的念头扼制住。 随后翻身下马,到了萧涟涟的马车。 萧涟涟被捆着,见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掀开帘子,对上他寒狭的眸。 她一双美目怒目圆睁,怒声骂他,气得呼吸不匀,“你可知我这几天被绑了几次?!陆煜行,你真是个天杀的白眼狼!真真切切的疯子!白眼狼!” “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,若是急用还要绑过来!与那什么东宫太子简直一丘之貉——” “嘘……” 陆煜行略微沉了沉双眸,尾音带着些许低哑的威胁,先前的骂声他当作听不到。 可“东宫太子”“一丘之貉”。 听起来,真让人不爽…… 他略微眯了眯双眸,嗓音低哑又带着些许商量的意味,“他的身体如何?若你能细细调养好……我听闻你最近喜爱上了珠宝,陆家私库任你挑选,陆家此前也是名门望族,珍宝无数……” 萧涟涟的神色动了动,又冷嗤一声,“你以为我是会为钱权所动之人吗?身为医者,不慕名慕利,钱财不过身外之物。” “……私库中有一前朝贵妃的金丝玉钗,天下珍品,送人最佳。” 萧涟涟双眸亮了一瞬。 “……好。” 见她如此爽快答应了,陆煜行顿了顿。 其实他还有话没说完。 白合雁。 萧涟涟最近走得极其近之人,她自小在神医谷长大,无亲无朋无友,白合雁是唯一的软肋。 虽然三年前和那醉仙明月楼的白合雁有些许交情,只那一句“命定之人”令陆煜行记住了,还是白御卿的亲友…… 可与白御卿的命比起来。 所有的东西都不值一提,包括陆煜行自己。 所以刚刚萧涟涟要是不同意,便直接……用白合雁威胁罢。 陆煜行漫不经心想。 反正萧涟涟刚刚骂的对,所有人也都能窥见陆煜行的本性—— 无论是独孤鹤、独孤凛、或是李肆书……他们都知道。 他陆煜行,就是真真切切的……白眼狼,地狱里爬出来恶鬼。 生来就是忘恩负义之人。 他漠然垂眸,敛下思绪。 “他的身体极速衰败亏空,分明第一次为他诊脉之时,只是有些虚幻的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