戾气太重,以致于他爹总是更加狠戾磨砺他,似要磨平那桀骜的戾气。 可磨不平。 他不解,所以他愈发刻苦狠戾。 他自小见识陆家的繁荣与落败,母亲早亡,父亲严厉,妹妹病弱,满门抄斩。 所以不太明白,这是什么情绪。 胀得发痛在胸口,灼得人眼眶又发酸……这是什么情绪? 可他与白御卿交融的时候,二人的体温炽热到极致。 “唔……卿卿……” 看着白御卿潮湿氤氲的眉眼,低低的喘息着。 他略微颤抖伸出手,指尖抚摸在白御卿的侧脸上,宛若摩挲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。 卿卿的喘息因他,卿卿的注视是他,卿卿的体温给他。 面前的人,全是他的。 陆煜行在巅峰极致的欢愉与温度之中,这才恍惚想明白这股情绪。 ——是幸福。 是腻到柔软发痛的幸福。 —— 新帝是个阴鸷威严的性子,朝中没人不怕他。 但任谁也想不到,此人却还穿着玄黑绣金的龙袍,干净利落翻身到桃树之上,似在折花。 “滚下来。” 陆煜行翻身落地时,指尖的桃枝也顺势插进白御卿墨色的发间。 白狐狸的眉眼在桃枝下愈发恍若谪仙,他却轻笑问,“堂堂帝王爬树,就是为了给我折枝桃枝?” “汪汪。” 每次白御卿用什么“帝王”“皇帝”挪揄他时,陆煜行总会果断地沉着嗓汪两声,表明了态度。 ……一点脸不要。 他这副模样和如今世人广为流传的暴君形象尤为不符,白御卿似是不知道如何发笑,只能又摩挲了一下桃枝。 确实漂亮,这人折了树上最艳丽的那一朵,衬得他面如冠玉,谪仙下凡。 ……倒是会哄人。W?a?n?g?阯?F?a?B?u?Y?e?ì???ü???ě?n???????Ⅱ?⑤?﹒?????? 这般想着的时候—— 他忽然被高大的男人笼在桃树影子里,猛然听到多年前相似的对话。 “公子要如何养狗?” 陆煜行的眉眼认真,又似在燃烧,嗓音低哑问。 白御卿怔然了一瞬,恍惚见当年雪地里,眉目灼烈带着旺盛生命力,又倔强桀骜的少年。 “……” “这样养。”白衣胜雪的人突然扯着他的衣襟,令男人低头,薄唇吻上去。 “……永生永世。” 这句话融在二人交织的唇里,和满地的桃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