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光顾着看秦沭了,根本没看过棋盘,更不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。
晏老太师又说:“你不是看了半天吗?有没有看出什么头绪?”
奚昭这才把目光投向棋盘,发现黑子和白子竟然陷入了僵局里。
什么时候的事,她竟然完全没注意。
奚昭一时也看不出来下步该怎么办,只好说:“这……晚辈也不知。”
晏老太师有些失望,“我还当你是想出什么了,看了那么久。”
说完转而又问:“那你刚才盯着娘娘看什么呢?”
奚昭闻言,双眼微微睁大。
她感受到秦沭朝她投来了目光,但她不敢和秦沭对视,只能干巴巴的回答:“没什么……”
内心却翻江倒海地想,怎么每次看秦沭都会被发现?
这都已经是第四次了!
晏老太师打趣道:“看来是娘娘生的花容月貌,让新科状元都忍不住多看两眼。”
奚昭听见更羞愧了。
她岂止是多看了秦沭两眼。
要是晏老太师不打断她,她或许能一直盯着秦沭到天黑。
就在奚昭尴尬得不知道该什么回答的时候,秦沭忽然在棋盘上落下一子,出声道:“老师别打趣她了,该你了。”
秦沭的声音成功拉回了晏老太师的注意力,他收回目光,重新思考起棋局来,说:“哎呦,娘娘这步走得真是妙,老夫得好好想想。”
见晏老太师又重新把视线落在了棋盘上,奚昭松了口气。
还好,要是再被问下去,恐怕奚昭就真的无地自容了。
平复了一下心情,她下意识去看秦沭,却对上了秦沭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两人视线交错,谁都没有说话,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奚昭:“…”
脸好像又开始发烫了。
她低下头,假装去看棋盘,无视秦沭的目光。
心里想的是,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?
这之后又下了不久,天色渐渐昏暗,一局结束,晏老太师把棋子放下,笑道:“许久没切磋,看来娘娘也没忘了精进棋艺啊,我老头子都快下不过你了。”
秦沭手里捏着棋子,微微一笑,“这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。”
晏老太师笑道:“说得好,娘娘不愧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。”
眼看天色不早了,离生辰宴开始只剩一小段距离,有家仆来请晏老太师到前院,说客人们都到了,他得去露个脸。
晏老太师正好也没了下棋的兴致,站起身说:“老夫就先去前院招待客人了,娘娘在府里自便。”
秦沭小时候没少出入晏府,逛晏府跟逛自己家一样熟,晏老太师和秦沭之间也不需要讲那么多虚礼,留下了一句话后,带着晏微走了。
奚昭眼见着晏府的人都走了,花园里就剩下了她和秦沭两个人,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奚昭就觉得尴尬,不敢和秦沭单独相处,而且,这里不是宫里,她要是和秦沭单独待在一起,还要时刻提防着外人。
于是她起身对秦沭行礼说:“臣不打扰娘娘,先行告退了。”
秦沭淡淡看了奚昭一眼,说:“你别走了,陪本宫待一会。”
秦沭说让奚昭陪她待一会,听得奚昭心里痒痒的。
虽然刚才发生的事让奚昭有些羞愧,但羞愧归羞愧,说到底,奚昭心底还是想和秦沭待在一起的。
但考虑到这是晏府,奚昭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声说:“臣恐怕不便留在这里。”
秦沭坐在棋桌前,重新摆开棋局,自己和自己下棋,漫不经心道:“没关系,这里不会有外人。”
说完,朝奚昭招了招手说:“过来。”
第22章 “奚爱卿这么听本宫的话?”
这两个字被秦沭说的很轻,听起来很悦耳。
奚昭慢慢走到秦沭身边,低声问:“娘娘有什么吩咐?”
秦沭看着奚昭始终与她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,压低声音,带了些哄劝的意味说:“站那么远干什么,再过来一点。”
奚昭喉咙动了动,又向前走了一步。
再近就要贴到秦沭身上了。
奚昭垂眼看秦沭,秦沭也在看她,两人四目相对时,奚昭心里默默地想,她睫毛好长,眼睛生的也漂亮。
秦沭则盯着奚昭的紧抿的双唇看了片刻,随即敛眸,把视线重新落回棋盘上,示意奚昭去看棋桌上的棋盘,问:“你觉得,黑子和白子哪方会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