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帝闻言不疑有他,恍然道:“既然奚爱卿还有公务,那朕就不留你多聊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奚昭再次朝小皇帝行了个礼,在小皇帝和那名伴读的注视下快步离开。
出宫后,奚昭回了舍人院,让自己埋头处理了许久的公务,这才完全冷静下来。
奚昭坐在位置上出神地想,秦沭说让她找感觉,竟然真的就如此有感觉……
她简直不知道今夜要怎么面对秦沭了。
…
回府时,小禾坐着马车来接她,奚昭上了马车后,马车缓缓朝府中走去。
途径一个热闹的街角,小禾坐在窗边朝外望,正感叹着这条街上又开了几家新铺子时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,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。
奚昭正想着秦沭,闻声回过神奇怪问:“怎么了?”
小禾指着远处对奚昭说:“小姐,我看着那几个人有些像梁国人呢。”
梁国是大燕北部的国家,与大燕接壤,和大燕常年相互看不顺眼,经常发生战乱。
梁国比新吉要强盛一些,也比新吉难缠许多。
太祖朝时,梁国就对大燕虎视眈眈,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大燕的征伐。
虽然自从秦沭掌权后,大燕逐渐强盛,让梁国有了些忌惮,如今已经不敢随意出兵入侵,但对边境村落的骚扰却一直不断。
两国的关系并不算融洽,平时也少有往来,是以京里要是出现梁国人,那就得警惕起来了。
奚昭朝小禾手指的方向去看,却并没看见什么不同寻常的人,连忙问:“哪些人?”
小禾又“咦”了一声,惊愕道:“怎么没了?”
她收回手,不确定道:“难道是我看错了?”
奚昭又认真看了几眼,确认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,收回目光,诧异地问小禾:“你能看出梁国人?”
小禾也仔细看了一遍,发现那些人确实不见了,只好坐了回去,对奚昭说:“小的时候我住的村子常被梁国人侵略,所以我能认出梁国人的样子,梁国人和大燕人的长相有些不同,看得多了是能分辨出来的。”
说完,她面色有些犹疑道:“刚才太匆忙了,我只看了一眼他们就消失了,可能……是我看错了吧。”
奚昭皱了皱眉,再次朝外面看了一眼,没有开口,脑海中沉思起来。
梁国人……晚上还是告诉秦沭一声比较好。
回府后,奚昭在书房中等待夜色降临,待天完全黑下来后,她动身前往皇宫。
秦沭在寝宫里等她,奚昭走进去时,秦沭正坐在镜前解发上的首饰,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,带了些平常难以见到的散漫之感。
奚昭进来时没有让阮春通报,秦沭并未发现她,奚昭安静走上前,站在秦沭身后,微微弯身看向镜中,低声喊:“娘娘。”
秦沭侧头看向她,扬眉问:“怎么没打招呼就进来了。”
奚昭抬手从背后抱住秦沭,轻声说:“想快点见到娘娘,所以就没忍住,直接进来了。”
秦沭听她轻柔的语气,心里软成一片,伸手将奚昭拉到身前,调笑道:“如此心急——”
秦沭说着,指尖在奚昭的侧脸游走,滑到她的耳后,摩挲着问:“想干什么?”
奚昭被秦沭一碰,白天被压下去的感觉又尽数回来了。
她握住秦沭抚摸在她耳后的那只手,感受着秦沭指尖的温度,只觉得灼热得烫人,小声说:“娘娘怎么……明知故问。”
秦沭指尖轻轻划过奚昭的耳垂,感受到奚昭的呼吸暗中加快,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想法,低声问:“本宫要去沐浴,你……”
秦沭说着,目光直直地望向奚昭,语气带着几分暗示和邀请,缓缓开口:“和本宫一起?”
奚昭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秦沭的意思,握着秦沭的手下意识用了些力。
奚昭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在浴殿里,虽然有些羞涩,但……也不是不行。
秦沭耐心等着奚昭的回答,奚昭对上秦沭的目光,咬着唇小幅度地点了下头。
见奚昭答应,秦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拉着奚昭起身朝浴殿走去。
自从奚昭回京后,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秦沭的浴殿。
宫里的浴殿比她在平州的浴房大了不少,奚昭站在水汽蒸腾的池子边,心里估量着,这么大的池子,大概两个人在里面也绰绰有余。
秦沭在门边朝外面吩咐了一句:“不用进来服侍。”
说完,折返了回来。
听见秦沭走近,奚昭的心又快了几分。
秦沭走到奚昭身边,侧头看向奚昭泛红的耳尖,放轻了声音问:“还不宽衣?”
奚昭喉咙动了动,几乎是无意识地点了下头,随即就被秦沭到了屏风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