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沭淡声说:“那是因为你总是时隔许久才在宫里留宿一次,若是你每日都进宫,本宫自然会克制一些。”
每日……
奚昭光是这样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,若是每日来一次,奚昭光是想想就腰疼。
她急忙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道:“娘娘,时候不早了,还是先上朝吧。”
秦沭意味深长地看了奚昭一眼,没再说什么,放开了奚昭。
两人都穿戴整齐后,奚昭要提前离开绕去宫门外等候上朝。
临走前,秦沭在她眉心亲了一下,和她告别,“一会见。”
奚昭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也回了秦沭一个吻,随后在秦沭的注视下离开了寝宫。
这之后又过了几日,晏微带来了朝宁司审讯的供词。
御书房里,秦沭坐在龙椅上,奚昭和晏微并立在下方。
秦沭将那几份供词一一看过后,沉吟着问:“这些人都是听命行事,却不知道最初让他们散播这件事的人的身份?”
晏微颔首道:“是,始作俑者很是狡诈,并没有像他们透露身份,臣已经让人继续去查了,若有线索会及时禀报娘娘。”
秦沭将手里的供词放下,冷声道:“再加派些人手,尽早将人抓回来。”
晏微:“臣遵旨。”
说完,从御书房退了出去。
晏微走后,奚昭问:“娘娘如此心急,是怕被宰相等人抢了先吗?”
秦沭点点头,手扶在龙椅的龙头上,思索着说:“本宫近来查看以往的卷宗,发觉当年郑御史一案,章渊也曾被牵连其中。”
奚昭一惊,没想到当年那件事竟然还有章渊的事,“宰相也与那个案子有关?”
秦沭点点头,“只是他当年职务还不高,最后也被洗清了嫌疑,是以,卷宗上只是草草写了几笔,并没有多说。”
奚昭蹙眉问:“难道这案子真如流言所传,还有其他隐情?”
秦沭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,“还未可知,便看朝宁司后续能查出什么吧。”
奚昭点了点头,若有所思。
出宫时,小皇帝的那名伴读从宫道上走过,见到奚昭,那伴读朝奚昭行了一个礼,语气平平地喊了声:“奚大人。”
奚昭朝她点点头,“世子这是去见陛下?”
伴读:“是。”
奚昭已经习惯这伴读的性子,也没有多说,与他到了声别后,快步出了宫。
这天夜里,宰相府中,一封密信送进了章渊的书房。
送信人低头将信递了上去,恭敬说:“章相,线人来消息了。”
章渊一听,抬手接过,慢慢展开,直接上面写着“奚昭曾多次深夜入宫”。
奚昭是太后心腹,深夜入宫倒不是什么稀奇事,可章渊看着这几个字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。
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,将信快速读了一遍后,转而看向手边。
他的手边同样摆着一封密信,上面的内容很是简单,只有几个字,写着“太后未在朔州行宫停留”。
下方还有一行小字,写着“疑似前往平州”。
章渊把两封密信摆在一起,看着上面简练的几句话,蹙眉沉吟。
送信人不敢擅自开口,垂手立着,不久后,就见章渊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,面露惊愕之色。
章渊有些不可置信,又将那两封简短的信仔细看了一遍,看了看着,忽然笑了一声。
送信人少有见到章渊如此兴奋的时候,有些不解,试探着问:“章相,可是有何不妥?”
章渊摆摆手,坐在圈椅上回忆着往事,竟生出了一种恍然大悟之感。
他深吸一口气,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,语气却仍带着笑意说:“没什么,是本相大意了,没想到竟还有这种事。”
难怪他总觉得太后和奚昭之间不似普通君臣,若是秦沭和奚昭之间有私的话,那很多疑问便解释得通了。
是他轻率了,竟从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。
送信人听得一头雾水,不敢乱说话,章渊沉思了片刻,对他说:“你先下去吧,此事本相还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打算。”
自从赵颉出事后,他在朝堂上就一直处于下风,常常被秦沭等人压制,如今他若是能好好利用这个线索,或许可以一改局面,重夺先机。
想着章渊冷笑了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寒芒。
这时,送信人连忙说:“章相,还有一件事。”
章渊如今沉迷在得到太后把柄的喜悦中,漫不经心地问:“哦?什么事?”
送信人上前一步,将声音压得更低,“你之前与梁国说的事,梁国派了客人过来,说要和您好好商讨,如今人已经进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