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沈时雨做好了自己被磕个眼冒金星的准备,落地前一秒,他感觉骆衍宽厚温暖的掌心牢牢护住了他的头。
沈时雨额心抵在骆衍的胸口,他的肌肉结实精悍,超过八十公斤的体重悍然压在他的身上,把他怼地呼吸一滞。
而另一边,骆衍何止是呼吸,连心跳都暂停了。
如同茫茫宇宙般浩瀚的黑暗笼罩了他,视觉被压制,其他感官补偿性提升。他的鼻息间全然是沈时雨清淡的苦橙气味,隔着层层衣服,他甚至能感觉到沈时雨纤薄修长的身体散发的热量。
骆衍把头向下埋了埋,任由沈时雨柔软的头发擦过他的脖颈和下颌。
他闷闷地想,没有药物作用他其实是看不见的,只是沈时雨用语言给他勾勒出那个万里无云、瑰丽柔美的傍晚,给予了他短暂的光明。
“起开——”沈时雨侧着脸,修长的脖颈线条绷到了极致。
也不知道骆衍又怎么了,跟个小狗似的把头抵在他的颈窝。
骆衍听到沈时雨的呵斥,如梦初醒。
他嘴里说着“意外意外”,正打算往起来爬,忽地,身后传来门锁的咔哒声。
广播站站长苏唯语速干脆利落、语调逐渐死寂:“时雨,你的稿子读、读完——”
她打了个结巴,歪歪头,长久沉默后上下打量了沈时雨和骆衍两眼:“不是我说,二位这姿势,过于暧||昧了吧。”
第22章
“光天化日、朗朗乾坤啊......”
“不是,你们两个在我们办公室人叠人躺在地上是想上演什么刺激项目?”
苏唯是标准的理科生长相,面部线条干净、骨相凌厉,再搭配她公主切的发型和金属质感的圆框眼睛,平日眼神一凛,随时让人走进名侦探柯南的“真相只有一个”的环节。
故而,她信誓旦旦问地上两个人在干什么时,有那么一瞬间,沈时雨竟然真有种偷./情被抓的尴尬感。
沈时雨死寂两秒,一把推开骆衍,他还没准备好措辞对大少爷发作,骆衍先诶呦一声。
沈时雨忙看过去,骆衍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有一处明显渗血的擦伤。
沈时雨心里生气,又找不出原因,只好耐着性子向苏唯请了假,先带着骆衍回清河云溪处理伤口。
回去路上,沈时雨一句话也不想说。
骆衍知道今天是他莽撞给沈时雨丢了人,想着办法逗人和他说话。
“学长,没事儿,学姐不会乱说的。”
骆衍戳戳沈时雨,又拽了人的袖子,笑着哄人:“要是她真的乱说,你就说我是下面的。”
“这是上面还是下面的问题吗?!”
沈时雨话说完,才意识到被骆衍带歪了。他秀眉一挑,漆深的目光清洌洌如同冷泉,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“哦,”骆衍故作乖巧做了个拉链缝嘴的动作。
回到家,沈时雨第一时间翻出药箱给骆衍擦药。
他看着骆衍手背的擦伤,低着声音:“还有哪里撞到了?”
骆衍唇角扯了扯,吊儿郎当地拖着调子:“还以为学长不和我说话了呢。”
话落,他又见好就收地装作很痛的样子:“诶呦喂,我感觉我哪哪儿都受伤了。”
沈时雨觉得骆衍在演他,毕竟老演员了,不过他还是让骆衍把上衣脱了。
谁知道,这次骆衍说的是真的。
他左侧侧腰偏上处有一块淤青,偏下接近胯骨的地方撞红了,还有胳膊上,应该是护着他头的时候撞到了桌角,偏白的皮肤已经青紫起来。至于其他地方零零散散有的、不知道什么时候撞的,他自己也不在意。
沈时雨的目光沉了沉,心里想说你就作吧,但看骆衍眯着眼睛可怜巴巴的,到口话又柔软起来:“你等会儿,我再去找点活血化瘀的药。”
骆衍家常备着各式各类的药,沈时雨翻到对症药,一边看着说明一边向他走了过来。
“这药还要推开,你得忍着点。”
沈时雨先把药涂到骆衍胳膊上,浓烈的药味弥散开来,刺激地骆衍胳膊一缩。沈时雨没有犹豫,掌根抵着他的胳膊,一圈一圈往开化药。
等能挨住疼痛的地方解决了,沈时雨的手法已经熟练起来。
他拍拍骆衍的肩:“躺着,手往上抬,给你擦其他地方。”
骆衍依照沈时雨说的,慢悠悠把胳膊伸展。
他常年学习散打,穿着衣服时只觉得比例极佳、劲瘦蓬勃,但脱了衣服,身上每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的隆起,块垒分明、精悍有力,像是文艺复兴时期大师们工具下精雕细琢的、极其完美的雕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