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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(2 / 2)

存玉:“坐吧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会客厅里很热,存玉看到张侍中擦了擦头上流下的汗,他拱手道:“陛下将突厥三王子安置在沁园路,刚好在下官家后街处。”

“下官今早偶遇三王子殿下的仆人,他火急火燎地说他家殿下今早遇刺了,他现在要进宫找陛下。”

“下官目瞪口呆,知道绝不能让他把这事闹出去,想先把他安抚住,可他不依不饶偏要进宫。下官拿出官印本想让他安分点,可他认出这是政事堂的印后却改口让下官来找大人,说让大人来处理。”

遇刺?存玉眼睛闪了闪,他遇哪门子的刺?谁会在大年初一去刺杀一个没什么价值的质子,只怕是专门派人蹲守在张侍中的门前“偶遇”吧。

她轻笑一声:“遇刺虽说是大事,但也不能耽误我休沐。”

张侍中愣住了,这是什么意思?

存玉敲敲桌面:“张大人赶紧去大理寺和禁军叫人吧,突厥金尊玉贵的三王子在天子脚下遇刺了,这种事情可千万要好好查,一定要查出来个好歹才是。”

张侍中蒙了:“大人不去看看吗?”

存玉笑了笑:“有什么好看的,他蹦跶一会就消停了。”

不过遇刺而已,又没死,这么着急做什么,阿史那孛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人物了。

她讥诮一笑,交代好张侍中一定要让三殿下感受到虞朝对他的重视,如有必要,进府搜查也是可以的。

张侍中又擦了擦他头上的汗,拱手离去。

等到晚间存玉还没听到更多的消息,就再一次确定了阿史那孛遇刺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拙劣戏码而已。

夜晚悄无声息地降临,厚重的雪落满整个萧府,存玉的梦里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雪。

暗沉的雪里,她回到了八年前的泸州,当时她在老板娘的帮助下就读于当地素有清名的明德学堂。

大雪里分辨不出时辰,她穿着素白的袍子站在人来人往的驿站门口,十六岁的萧存玉茫然地抬手看了看手心里转瞬即逝的雪花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。

下一刻,天旋地转。她回到了镖局旁边的屋舍里,桌面上摊开一封模糊的信,窗外是呼啸的风雪。

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存玉模糊地想起来什么,梦里她手上的书信渐渐清晰。

对了,这是那一天,她收到母亲死讯的那一天,书信上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水痕,可能是雪化后的痕迹吧。

心脏隐隐作痛,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腰上的玉玦,突兀地被拽回到母亲死的时候,也是她即将逃走的时候。

隐隐约约,她记起来那个时候她在离去前去了后院关着她母亲的那个佛堂。

逃跑时分明是个难得的晴天,可梦里也下起了大雪,太阳被层云挡住,天和地连成一片。

谢小姐踩着二尺余深的白雪往谢府的最深处走去,面色坚定,手里握住一对玉玦。

亮着青灯的佛堂在路的尽头像张着血盆大口的鬼怪,谢小姐一步步向前走去。

她砸开佛塔上已经生锈的锁,跨进了那个血盆大口,身后是一片扭曲的白和黑。

时隔多年,萧存玉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天的场景了,可这个梦又是如此的清晰。

她看到自己走近杂草丛生的佛堂,砸开一扇扇锁住的门,然后在最里面看到了站在如来像下的母亲。

两人相对而立看着彼此,许久后谢小姐突然屈膝跪下,开口:“娘,我要走了。”她的声音听不分明,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谢夫人不说话,面孔隐在如来像投下的黑暗里。

跪着的那个人又说:“我知道你恨我,也知道你把我推到湖里是想杀死我。”

这句话在混乱的梦境里陡然清晰起来,在存玉的耳边炸起,一瞬间将她的梦扯成撕裂的无数片。

每一片都在她眼前飘过,一片是揽她在膝上柔声细语给她讲故事的母亲,一片是固执地将自己关在后院对她恶语相向的母亲,一片是西子湖边狠狠推她下去嘴里嘶吼着“去死吧”的母亲。

她的头越发痛起来,许多个片段最终又扭曲合成一个母亲,她再度跪在佛前,手里紧紧握住玉玦。

她看到自己的嘴在动:“我可以无动于衷地恨谢铭,却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你从来没爱过我。”

“我晚上就要走了,也许明天就会被谢铭抓住塞到花轿里,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,也许哪一天就死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。”

扭曲的梦里只有她手里的玉佩在发出微光,握住玉佩的手紧了紧,梦里稚气未脱的谢小姐深吸口气抬头看上方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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