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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(2 / 2)

“你竟然还活着。”语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嘲讽。

不久前。

尖锐的茶具碎片戳进皮肤里,她遵从刺客的指引走进帐篷深处,外面刘景周的说话声变得若隐若现。

仅有两人的空间中,她耐心和刺客周旋。

“兄台,凡事都好商量。”

“闭嘴。”刺客压低声音说,粗哑的年迈声音中有一丝莫名的熟悉,“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。”

存玉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刺客的手紧紧钳进去,撕裂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。

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征兆促使她低眼去看。

历经磨难的手闯入她眼里,枯瘦的五指,指缝里布满泥垢。

她眼珠一颤,看清了手背上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
心脏钝痛,记忆翻涌,久远的哭声和争吵声重现。

血液开始沸腾,四肢百骸间充斥着的痛苦和仇恨重新占据她的身体。

“快点,还愣住做什么。”碎瓷片被鲜血染红,皮肉破开的疼痛竟也比不上瞬间在她胸腔炸开的绞心之痛。

“谢铭......”

呢喃般念出这两个字,比云雾还轻盈,又比山石还沉重。

刺客的身形一僵,“你说什么——”

压抑不住厌恶,萧存玉用力推开他,谢铭向后撞在书桌上,书桌被撞歪,发出一声巨响。

什么人从门外进来了,耳边传来了嘈杂声,像隔了一层厚重的膜。

混乱间,谢铭的手打上她的头发,勾住金簪从肩上掉落。

“你竟然还活着。”

谢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长发下的熟悉容颜,荒谬感裹挟着他,恨意随之浮现。

他颤抖着抬起手,咬牙切齿道:“逆女。”

萧存玉双眼像寒冷的潭水一样,潭水下是翻滚的岩浆。

“恶人竟没有天收,你还真是命大。”

谢铭被她的态度激怒,“你这是什么眼神,我是你爹,被流放你难道很开心吗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贱种,老子养的你!”

“我没把你溺死是我心善。”谢铭唾她一口,“和你那疯子娘一样莫名其妙,不识好歹。”

面对自己的女儿时,他低微卑贱的身体突然高大起来,谢铭久违地找到了自己刚攀上知府时的意气风发。

他再低劣都是高尚的,再卑贱都是显达的。

他是绝对的权威和不容置疑的掌控者。

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,他曾在她身上投注了无数心血。

她留着自己的血,轻贱她,卖她,吞噬她,敲髓吸骨,都是天经地义。

“你今年,有二十五了吧。”

萧存玉一言不发,捞起桌上刻着繁复花纹的匕首。

“啧啧啧。”谢铭吐出最恶毒的话,“你跟男人睡过没有。”

“能出现在军营里,不会已经被玩烂了吧。”

谢铭在檀木柜上的倒影里看见自己可怕的脸,他脸颊颤抖,自己受的苦,全部都归罪于她。

气愤翻滚着,他一把推翻柜子,咒骂道:“我给你谋的亲事,你死活不要,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。”

“原来是嫌知府的官位不够高啊,原来是嫌要嫁的男人不够多啊!”

“我就该把你栓起来养。”

他手心向上比划着,嘴角扭曲着咧到耳根,眼神像蛇一样。

萧存玉闭上眼,拔开手里的刀鞘。

第98章

“你不知道吗?”萧存玉笑了,“你会被流放可是多亏了我呢。”

喋喋不休的咒骂顿时偃旗息鼓,谢铭眼里晃出匕首尖锐的光。

知云身体晃动了一下,抓住了坚硬的烛台。

“岭南的日子好过吗,你猜猜为什么会那么苦呢?你一定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吧,住最差的房子,做最重的活,甚至每天都在挨打挨骂。”

“怎么倒霉的就偏偏是你呢?”

谢铭暴跳如雷:“原来针对我的人是你,我就说朝廷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查临安的账,还偏偏把我查得一清二楚,竟然是你在背后弄鬼。”

他环顾四周,抡起桌上的热水壶狠狠扔出去,“贱种,我倒要看看你攀上了哪个,张狂成这个样子。”

水壶被砸偏,在地上破碎,蒸腾的雾气弥漫,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在了躲也不躲的萧存玉脸上。

小言一声惊呼,从门缝中钻过,不知干什么去了。

蔼蔼的雾气中,知云看到存玉握紧的手。

永远是这样,恶心的蔓缠住她,黑色的雾模糊她的视线,可怕的世界里存在一只巨大的眼睛,冷漠又轻蔑地看着她痛苦,挣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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