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希芮拍了拍泡泡,随后仰躺在有垫枕的浴缸边上。
周行之曾经在碧水湾帮她做过头发护理,步骤还算熟悉。
挽起女孩似黑绸一般的长发,粗粝大手小心做着不符合外表的精细活儿。
“芮宝醒醒。”男人低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。
由于太过舒适,姜希芮在浴缸中睡着了。
睁开眼睛,她收获了一张上下颠倒的俊脸。
女孩从泡泡中伸出手臂,语调娇声娇气:“daddy,抱。”
周行之不知何时也脱了衣服,现在只围着一条浴巾。
他弯腰凑近,让她坐在他的右臂上,来到淋浴下面。
“你也要洗吗?”姜希芮问道。
“嗯,咱们一块洗。”
周行之在说这句话时,声音是之前所有撩拨累积在一起的紧绷和低哑。
他被磨了这么久,是时候收取些利息了。
“那里不用洗的,你别碰。”猫猫嘤咛出声。
周行之并不听从,言语十分道貌岸然:“乖,你不是让我照顾你吗?我帮你洗。”
浴室充斥着氤氲水汽,以及蒸腾升温的暧昧气息。
还有时不时突破水汽围堵,难捱要人命的娇嗔 —— 因情.欲而破碎的“daddy”。
……
晚饭是在床上吃的,姜希芮精神萎靡地瘫软在鹅绒被中,手臂是抬不动的,只能张嘴等待喂饭。
周行之的喂饭技术精进了不少,至少这次没有喂到她的鼻子里面。
夜晚,气温降至10度左右,室内的温暖熨帖人心。
周行之单臂揽着她的肩膀,躺在床上,没有再碰她。
地广人稀的南半球孤独大陆上,夜晚静谧无波,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作伴。
以及身旁亲密相贴的伴侣。
“芮宝,今天……是想到了爸爸吗?”周行之轻声问道。
“什么爸爸,daddy吗?你就是daddy呀,很坏的daddy。”小姑娘趴在他怀里咕哝着。
周行之明白姜希芮是在插科打诨,试图糊弄过去。
他记得午夜时分,当向导说出“你爸爸很爱你”的时候,女孩瞬间落寞的脸。
她其实掩饰得很好,很快便恢复正常,之后甚至大笑,取笑他的年纪。
周行之侧身面向她,将她贴向他的胸口。
女孩的小手很快忙碌起来,扒拉他的睡袍,开始嘬嘬。
“芮宝,我会在你身边,一直都会在,我保证。”
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可以,我可以是任何角色,只要你愿意,只要你想要。”
男人低醇的嗓音回响在若大卧房中,伴着他的体温融入她的身体。
姜希芮握紧了搭在他睡袍上的手。
他什么都明白。
她的大狮子知悉她的一切,包容她所有的怪癖,疼惜她所有沮丧的时刻。
从午夜开始,那句“你爸爸很爱你”,如同叹息一般萦绕在耳边、脑海。
她完全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洒脱,看得开。
这一天,她孩子气的索求,周行之无微不至的照顾,还有好似多说几遍就能免疫酸楚的“daddy”……她像是在报复性地填补幼年的缺憾,仗着他的包容,作天作地。
但是,不洒脱又如何,那仿佛如影随形的原生痛楚,时常跌落其中的情绪低谷,变得不再可怕,因为无论何时,她都会有他的陪伴。
周行之察觉到胸口处的温热潮湿,没再说话,只是搂紧怀里的女孩。
“我想听故事。”她瓮声瓮气地开口。
“嗯?什么?”
姜希芮从男人的怀抱中抬起头,泪湿的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。
她抿了抿唇,再次要求道:“我想听睡前故事,daddy。”
周行之了然。
她在回应他刚才的话 —— 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可以,我可以是任何角色。”
“好,我给你讲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