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靳予不遮不掩地看她, 目光如有实质。直看到南惜实在顶不住,硬着头皮抬起头:“池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他双手指尖交叉,懒懒地搭在桌面,上半身朝她微倾。
南惜受不了他过于直白的目光,被盯得发烫:“我解释一下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男人视线专注, 依旧凝在她头顶,“我就是那种, 结了婚就想一辈子绑在一起的人。”
南惜感觉心脏被用力敲了一下。
“对我来说,婚姻不是一时冲动, 是经过深思熟虑,确定我想和你过一辈子。”他望着她, 每一个字都无比认真,“相扶相持, 白头偕老。”
顿了顿, 他嘴角几不可见地轻扯:“至于你所说的‘感觉’,我不认同, 但可以尊重。”
她的心脏快要被捏皱,指尖颤抖蜷缩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如果真到那天你想分开,我也不可能绑着你。”他倒了一杯热茶,端到她面前,“白头偕老是我的愿望,不是束缚你的枷锁,惜惜,我只要你快乐。”
大脑就像被抽了真空,剩下一句——
我只要你快乐。
强烈而虚幻的失重感袭来,又被什么柔软地托住。她溺在那片深海般的棕眸,和他平淡却真挚的字眼中,明知被困,却不想挣扎。
她也有很多话想说,却僵硬得开不了口。
她想说人和衣服毕竟不同,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或许会彼此厌烦,或许会磨合得很好,又或许,假如他们足够幸运,将来也可能会有爱情。
白头偕老不是束缚她的枷锁,也是她对这段婚姻的期许和愿望。
但她没有足够的信心,他们一定会朝好的方向去走。
她只能给自己预想后路。
如果真的不够幸运,她希望双方能体面潇洒地分开。
鼻尖泛酸,她深吸一口平缓下情绪,故作轻松地问:“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菜?”
池靳予笑了笑:“不是。”
但他没吃。
南惜瞧他倔强得很,也没拆穿:“这里人好多,太吵了,我知道有一家安静的日料店。”
男人勾唇看她:“你想去?”
南惜表情认真地点头:“嗯。”
“那就去吧。”说着,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,他已经扫码付款。
南惜讪讪地把手机收回。
他又叫服务员拿几个打包盒,把没吃的肉类都装起来。
南惜诧异地盯了他好久,直到走出餐厅才听到解释:“有几只野猫经常跑进院儿里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