绘内容是画家与新婚妻子相互偎靠着,妻子很认真地在观察画家作画的过程。 透过画看,画家和妻子的感情一如相恋般幸福甜蜜。 也可以说,这是他所认为的爱情的模样。 “可是,你还没有从起点向前走,怎么能到终点呢?”却盏不太明白。 简意是,他还没有谈过恋爱,又如何到达他所认为的理想爱情境界。 孟撷:“起点和终点,离得应该不远吧。” 这是问句,还是陈述句…… 却盏蹙眉表示疑惑,似懂非懂,一晚上净聊这些乱七八糟的抽象爱情观了。 她就说吧,感情这事儿麻烦得很。 “你的想法你做主。”别人的事情,她不多掺和。 “我给自己定过一个期限,三十岁之前。” 孟撷手掌微曲握成拳,像采访的姿势,也像干杯的手势,“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完成,干个杯?” “当然,干杯。”她信他。 驻足没多长时间,风又变大了,激起湖潮。 “嘶。” 眼眶像是被刺了一下,生疼,却盏立马闭上眼缓解痛觉。 “怎么了?” “不知道,刚才风有点大。”不适感默然加剧,她忍不住想揉眼,“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。” “没事,缓一会儿就行。” “别动,我看看。” 孟撷圈住却盏的腕不让她揉,越揉,眼睛可能会越疼。 “手放下来。” 他很轻地在引导她,与她的距离慢慢靠近,相隔寸厘,呼吸也不甚清晰。 脚踝处一片柔软扫过,棉花糖似的,却盏唇线微弯,“好痒。” “是Tag的尾巴。”他仍是耐心地解释。 她问他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,眼睛睁不太开,还是有点疼。 明明很近的距离,他却错失了她的话,屏蔽般听不见任何声音,只是看着她。 眼前的她长发经风拨乱,浸入绯色的眼尾渐渐湮出泪水痕迹,长睫也被染湿。 这滴泪清浅。 他知道,是被痛觉刺引出来的,可是,他的心脏却像一瞬间被烧热了,似乎在与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顽隅抗衡。 “是根睫毛。”他再一次阻止了那个自己,而后用干净的纸巾帮却盏弄好,“现在睁开眼睛看看。” 却盏睁开眼睛,是好多了。 终于重见天光。 然而眼眶仍有点酸涩,泪还不争气地又掉一滴,窘迫得她想笑。 “却盏。” 有人叫她,声音有些熟悉。 循声而望,她看到谢弦深站在街道里侧的浓荫下,离他们不远。 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。 不同于第一次的语气。 第7章 Nacht 小两口闹别扭了。 今天晚上有一场资本议谈的饭局,结束后已是十点一刻。 助理左谦将车开过来,上车前,谢弦深抬腕看了眼时间,这才注意到一件事。 她说的晚上十点之前会发信息告诉他,结果到现在,一点动静也无。 言而无信。 这是他对她的又一个新印象。 “谢总,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?” 左谦眼力见儿不错,自饭局结束后,他便观察到老板抬腕看时间的次数不下于三次,“您说个地址就好,我送您过去。” 气氛安静。 左谦停顿,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,反思的同时又忍不住想,难道老板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? 谢弦深阖眸,“直接回公司。” “好的。” 黑银车身稳行驶在宽阔的街道公路,拐进侧弯大约前驱了五百米,视力5.0的左谦注意到前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绿化带草丛里飞跃跳了出来,不怕人,也不怕车,就这么挡住了他们的路。 “怎么回事?” “好像是只猫。”左谦及时刹了车,摁开安全带下去察看什么情况,“谢总,我下去看看。” 他下车往前走了几步,站定发现,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原地来回踱步了两下。 听见外来动静,小家伙微蜷着身子以一个警惕的姿态自御,两只眼睛倒亮晶晶地闪,像星星。 一人一猫谁也怕不谁地对视着,左谦试图和小猫讲道理,“猫猫,马路上太危险了,不能乱跑。听叔叔的话去那边好不好,那边。” 他指的方向是猫猫跳出来的草丛方向,意思是让它去找它的主人。 然而小猫听不懂人类语言,仍是歪头看着他,左谦一时劝不动,叹了口气。 “喵——” 拖着尾音叫了一声,小猫快速地跑向车头位置,没等左谦反应回神的瞬间,它已经跳到车身前方的机舱盖上,四只小小的猫爪踩在冰冷的机械表面,向前一步,又一步。 动物的叫声隔车窗模糊传来,声闷,谢弦深听闻而视。 只见那小猫似是“赖”在了机舱盖上,它的毛发全黑,像与黑夜融为一体,眼睛灵动,且一直盯着他看。 猫的脖颈上绕着个项圈薄片,薄片轻轻巧巧地坠下来,平面被光折射,是一串字母,Nacht。 Nacht,德语——夜。 是只有主人的猫。 对视对峙战僵持了一会儿,“咔”的一声,车门被打开。 从男人下车到走至它面前,Nacht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行步移动,他离它远了,它就跳下来,继续喵。 小家伙甚至主动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,凑近他的裤腿嗅了嗅,确定什么般,折身带他引路,而且还一步三回头,看他有没有跟在自己后面。 “谢总……” “你先在这等等。” 动物通灵性,也不知道他遇见这只猫是否称得上巧合,他倒看看它要带他去哪儿。 绿化带的另侧是道小路石阶,一路沿下,Nacht在前面走,还是一步三回头,见他跟上来了才继续向前开路。 等行至小路尽头,谢弦深顿刻片息。 路边尽头是一处视野开阔的广场,广场周边没有其他人,仅一男一女相对站立,男人捧着女人的脸,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,像极了接吻。 夜变暗,本辨不真切,但细看那两道身影—— 不陌生,原来是熟人。 “却盏。” W?a?n?g?址?F?a?布?Y?e?ì???ù?w???n????0?2?5???????? 有人叫她的名字,声音和她白天听过的那道无异。 是谢弦深。 他站在浓绿树荫下,密叶笼罩而形的淡影或明或暗落在他身侧,人看得过分清楚,眸色也冷沉。 心忽然蹴震了一记。 眼睛的不适感抹去,视线恢复,却盏的第一反应是,谢弦深怎么会在这,他是有意跟踪她吗? 看样子,应该不是。 她对他出现在此感到疑惑,“你怎么在这?” 谢弦深朝两人的方向走过,在他脚边,Nacht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