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赵管家也不敢,只能在外面老老实实的回话。 崔湄急忙起身,挺直脊背,还收了收小腹,托着下巴,忧心忡忡望着花窗外的海棠花,很是忧虑的模样。 脚步声近了,回头一望,果然是萧昶,崔湄脸上露出分外惊喜的模样,起身想要乳燕投林般,投入他的怀抱,又怯生生的放缓了步伐,拽着衣角咬着贝齿,不安的望着他。 萧昶温和一笑,对她敞开手臂,崔湄这才迈着碎步上前,挨着他的衣角,轻轻抱住了他。 “公子可算是回来了,奴家好想您。” 萧昶眉眼温和,抚了抚她的鬓发:“刚才坐在床边,就是在想我不成?” 崔湄点点头。 “好丫头,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,我都听管家说了,你这是思念我思念的茶饭不思,夜不能寐?” 崔湄赧然一笑:“公子别取笑奴家。” 萧昶却非要为难她,捏着她的下巴抬起,一定要看到她的眼睛:“快跟我说说,你是怎么想的,我要听你亲口说。” 崔湄面带红晕,双眸柔柔的,清澪澪的,泛着叫人心动的羞意:“就,就是那么想。 ” 萧昶心中一动,心口仿佛被猫爪轻轻挠了挠,一把将她抱起,困在怀中,坐到美人榻上,凑近她的耳朵:“晚上也有想,没有我给你暖被窝,睡的不香甜是吧。” 崔湄的脸更红了,埋在他胸口,娇声娇气的叫了一声:“公子好坏。” 萧昶似乎就喜欢看她这副嗲嗲模样,心情大好,眼角眉梢的冷厉都尽皆消失,露出素日风流倜傥,玩世不恭的笑:“今晚好好宠幸你,上次离开前,不是告诉你,叫我郎君,怎得还叫公子,实在该罚。” 崔湄从善如流,听话的喊了一声郎君,萧昶很是受用,瞥到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饭桌,微微一愣:“饭菜都吃了?不是说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吗?” 吹着头娇羞的崔湄,眉眼一凛,瞬间又变得无害懦弱:“都是好饭菜,奴家吃不下,静娘姐姐还要吃,姐姐待我如亲姐妹,往日时常护着我,我不愿叫姐姐吃下人的饭菜。” 静娘也适时出来:“姑娘待奴婢好,那些饭菜她吃不下又不舍得扔,都赏了奴婢了,这些日子,姑娘一直思念着公子呢。” 萧昶不疑有它,叹了一口气,摸着崔湄的脸颊:“是消瘦了些,你对我如此情深义重,我从来是不怀疑的,可不论如何也要好好吃饭,你的身子最是要紧。” 崔湄糯糯的笑,心中松了一口气,好在她虽然吃了荤腥,饭量比从前多了些,但到底时日短,没有太过发胖,不然被他看出来,这戏还怎么演下去。 她肌肤白皙,白的甚至没有血色,身子也纤弱。 萧昶心中忧虑,从前她就是追求纤柔细腰,一直苦着这张嘴,为了能跳那飞燕舞,甚至用了肌息丸,导致身体很差,甚至陪在他身边六年才有身孕,这回可不能那样。 “这些饭菜不合口味,就告诉赵丰,让他去寻厨子,我叫人做些补药,你也得按时喝着,我才能放心。” “都喝着呢。” 崔湄想到赵管家给她端的那碗汤,静娘看了哭天抢地,说是避子汤,可她依旧老老实实的喝了,她以为萧昶说的是这个。 她乖巧的让萧昶心口软乎乎,情不自禁在她脸颊亲了两口:“湄儿想我,我也很想湄儿,你摸摸我是不是想你想的紧?” 他捉住她的手,就往他衣裳下去摸。 崔湄虽然脸红,却依旧笑的柔柔,抬起头时媚眼如丝:“郎君可要奴家侍奉?” 萧昶也受不住她这样,当即把人抱入帐中,大白日的便颠鸾倒凤起来。 他把人折腾的够呛,一直到了黄昏,都快晚上了,才搂着人歇息,仍旧爱不释手的抚摸她光洁的肩头,崔湄的神色有些倦意,蔫蔫的,说不出话。 此人精力十足,她只觉得全身哪里都痛,大夏日的,屋里虽然有冰,可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,萧昶又像个大火炉子,这样贴着她,她却不仅不能表现不耐,还得面露喜悦,特别亲昵。 他好似特别喜欢她,一直搂着她不松手,此时也是恨不得在她身上留下各样痕迹,那着急的模样,哪像个见惯女人的风流公子。 像他这个年纪,应该不会没娶妻,而且如此纯熟,就算没妻子也不会没有房里人,崔湄暗地努努嘴,有些不屑。 冰清玉洁,守礼贞洁的公子,也就只有陆哥哥了,别的男人怎么能跟他相比。 能在宴会上把她这个瘦马当众收用的,又能是什么好男人呢。 崔湄分明被男人抱在怀里,心中却在腹诽。 “你买了布料,听说给我做了一副手围子,这几日可有成果了?” 崔湄吓了一跳,他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? 第5章 自尊值几个钱崔湄神情有点慌乱,…… 崔湄神情有点慌乱,立刻稳住心神:“是,赵管家跟郎君说的吗?明明奴家想给郎君一个惊喜的,不过并不是手围子。” 她从小几的针线盆里拿出一个荷包:“这个,才是给郎君做的。” 荷包小巧精致,绣线极其工整,针脚细密,上头绣的乃是蝶恋花,题材倒是寻常,比起正经绣娘做的,也不算差了。 萧昶细细看这荷包:“你的女红,一向不大擅长,怎么绣这个荷包倒是如此精致,好似精进了许多。” 崔湄又是一惊,这萧公子怎么如此神通广大,连她并不算擅长做女红都事都一清二楚? 她其实,什么都做的不大好,不论是女红还是陆家请老师来教授她的,什么琴棋书画,她都学的一塌糊涂,老师们说她朽木不可雕也。 若非她这张脸,生的实在娇媚明艳,碾压旁人,又声音婉转如黄鹂般动听,她早就被贬,成了低等的婢女或是被卖出去了。 可以目前的处境来说,也不知是做个婢女更好,还是做这个家伎更好些,反正都只有更糟糕的选择。 最后迫不得已,她苦练琵琶,也只是练了一只曲子,正是那日在画舫,萧昶在那日,弹奏的奴儿娇。 “奴的确不擅女红,可一想到是给郎君绣的,便一针一线,皆放在心上,这个荷包,奴日日夜夜的绣着,力求完美,是奴长到这么大,绣的最好的一个。” 萧昶把玩那只荷包,神色浮现几许满意:“你对我,一向是上心的,怎得不绣鸳鸯戏水?” 对上他戏谑暧昧的笑容,崔湄在心中想了又想,仍是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:“郎君不喜欢蝶恋花?” “你是新妇,不想着跟我双宿双栖,做一对恩爱鸳侣?这新嫁娘不都绣鸳鸯戏水,以求跟夫君举案齐眉?” 萧昶摩挲着她的耳垂,轻轻揉捏,一双琥珀眼瞳浮上几许暗色,他话语轻佻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