扔到炭盆里,看着燃烧殆尽,才算安心,她是自由身了,此后天大地大,就算她逃跑,萧昶也没办法以捉拿家奴的理由找她,而且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外室,跑了他也不会怎么在意的,他可是要做皇帝的人。 崔湄的想法实在天真,一个没见识过皇权残酷,一直被圈养的金丝雀,甚至连正经的书都没怎么读过,无知者无畏,怎么可能会清楚君王不可欺这件事。 她求了萧昶,终于能去外面逛逛,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识过京城是什么样呢,对于京城冯明月比她要熟络的多,京城明园是个斗茶斗香,女眷也能出入的风雅之地,但只接待非富即贵的人家,崔湄说想去,萧昶就已经叫人安排好了,还是个清幽的亭台,居高临下望过去,几乎能把整个园子看的一览无余。 崔湄本来玩的很高兴,却看到了两个老熟人,萧昶的侧妃薛氏和陆姝韵。 她害怕把头缩了回去,生怕陆姝韵发现她。网?址?F?a?b?u?y?e?ⅰ???????€?n????〇?2??????????? 第32章 她在演戏“夫人怎么如此坐立不安…… “夫人怎么如此坐立不安?”冯明月手里还端着茶杯:“夫人尝尝这个,这是京城有名的龙凤团茶。” “小声一点,莫要让下头的人发现咱们。”崔湄做了个嘘的声音,贼头贼脑往外看。 美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,冯明月也自持相貌出众,然而在崔湄面前,被比的如同锦缎和破麻布的差别,她缩着肩膀,神情有点猥琐还有点怕怕的,却很是可爱,崔湄心地善良,明明知道自己一开始居心不良,仍旧愿意留下她,这几日的相处,冯明月越发喜欢起崔湄来。 大概是因为崔湄生了一张明艳不好斗的脸,实则没什么心机,很多情绪在那张脸上显现出来,根本不用探究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。 心思深的人都喜欢单纯一眼能看到底的,那位殿下恐怕也是怀的这个心思,才对这位夫人如此荣宠。 “下面有什么人?夫人怕成这样?”冯明月不解。 崔湄小心翼翼,压低声音:“是萧昶的妻妾。” 冯明月心一凛,难道是那位定王妃谢氏?她跟在崔湄身边,也的确看不懂萧昶的打算,若说他不喜欢身边的这位崔夫人,却日日相伴,崔夫人自己看不出来,她这个太守家的小姐却能看出,给她吃的用的,都是最上等的好东西,却不让她进王府,养在外面,至今不透露身份。 然而若说不宠,为何几乎每个晚上披星戴月也要回来,跟崔夫人睡在一起,冯明月暗中算了日子,居然没有一个夜晚是不来的,这样的宠爱法,王府里的女人们,怕是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。 “夫人,居然知道吗?”冯明月不敢暗示的太明显,萧昶在她面前说过,不得透露他的身份,冯明月不解,却也不敢说。 “我认识陆姝韵,那是陆家的小姐,毕竟我就出身陆家,在陆家的时候,她还欺负过我。”崔湄抽抽鼻子,想起陆姝韵骂过自己的话,脸都皱成了一团。 现在轮到陆姝韵被欺负了。 那位薛氏,比陆姝韵还嚣张,让身边的丫鬟,直接按住陆姝韵强迫她跪下,陆姝韵满脸耻辱,都是家中娇宠养大的小姐,还都是江州人,谁不知道谁呢。 “薛妙仪,你放开我,你凭什么这么对我!” 薛妙仪微笑:“凭什么,凭我是殿下的王妃,而你不过是个侍妾,我便有资格管教你。” 曾经陆姝韵对崔湄说的话,如今全部都反弹到她自己的身上,现在却没有人能帮她求情了,因为这里是京城,不是江州。 “王妃 ,真是好笑,你也有脸自称王妃,你不过是个侧妃,若是叫谢王妃知道,你冒认身份,还不知要怎么罚你,我一进府就听说了,你在外面招摇,人家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叫你一声王妃,你居然承认了,回了王府,王妃就罚你打耳光,还让你跪在游廊下,人来人往的下人们全看见了,薛侧妃可好大的脸面,第一个被罚跪在游廊的侧妃,整个京城都出名了吧。” 陆姝韵自然要硬刚,薛家是江州第一的家族,可她陆家也不差,不会怕薛家。 回应她的是薛妙仪亲自打的一计耳光,啪的一声,她根本没收力,打的自己的手心都刺痛了,而作为被打的那个,陆姝韵先是怔住,随即哇的一声痛哭出声:“你敢打我,你凭什么打我!” “凭我是侧妃,而你不过是个妾,我就是有资格管教你,打你怎么了,玉儿,继续打,叫陆姨娘知道知道府里的规矩,既然为妾,就是自甘下贱。” “我做妾是委屈的,殿下知道委屈了我,已经承诺将来册封我做良娣,做四妃。” 薛妙仪冷笑:“那也是将来的事了,况且殿下就算补偿你又如何,我是侧妃,总能压你一头,你一辈子也越不过我去,玉儿,继续打,你刚进府,殿下就宿在你处,显摆到我面前了,你算个什么东西,如今殿下只是亲王,我是上了玉牍的侧妃,你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妾,打的就是你。” 宿在陆姝韵处?崔湄面色如常,甚至完全没有一丝吃醋的意思,只有满脸警惕。 冯明月掐了指头算了算,怎么可能宿在陆氏处,自从到了京城,每晚萧昶都会来陪崔湄,只是有时清晨匆匆离去,崔湄不知道而已,宿在陆姝韵处,只能是萧昶有分身术。 陆姝韵有苦说不出,萧昶有宿在她房里?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,那日萧昶来过,让她跪着伺候用了膳,但半夜匆匆走了,她心中虚荣,生怕别人看出她进王府这些天,并未得到宠幸,一个不曾伺候过殿下,甚至还是姑娘身子的侍妾,到时候岂不谁都能来踩上一脚。 “对,殿下就是宠幸了我,殿下喜欢我,赞我生的美,皮肤好白好嫩,让他爱不释手,怎么侧妃娘娘不会是进府这么多年,也没被殿下招幸过吧。” 薛妙仪被戳到痛处,顿时暴跳如雷,一计耳光一计耳光,把陆姝韵打的,脸肿胀如猪头。 陆姝韵气疯了,她以妾的身份进了的王府,陪嫁的银钱不少,可丫鬟却按照规矩只带了一个,薛妙仪却有四个,自己势单力薄,哪怕是打架也打不过,她自己的丫鬟也被压在那,甚至被踩着头,羞辱至极。 曾经崔湄是如何的无助,只能硬挨陆姝韵的羞辱,如今全都加诸在陆姝韵自己身上。 崔湄看的战战兢兢,瑟瑟发抖,听着那清脆的声响,崔湄甚至都能想象出,她们用多大的力气在扇耳光。 不知过了多久,逞威风的和被打的,都离开了,崔湄才敢喘口气,惊魂不定的喝了一口茶,嗓子因为紧张的干热,终于被略微缓解。 “太可怕了。” 冯明月有些迟疑:“怎么会这样,后宅如此不宁,侧妃掌掴侍妾,她们不都是江州人吗?也实在太没贵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