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是我一直盼望的小公主,可皇子也很好啊,不是如了你的意?” 萧昶匪夷所思。 崔湄却只是麻木的望着天花板,完全不说话,眼泪已经把枕头都打湿了,流到他的手腕上,灼热、滚烫。 “湄湄……”萧昶厌烦透了,如果不是躺在这里的是崔湄的话。 他想要去帮她擦一擦脸上的泪珠,却看到她如同惊弓之鸟,在瑟瑟发抖。 他狠下心,很想用点手段问问她,到底怎么了,生了一回孩子,怎么忽然就变了,变得惧怕他,甚至,恨他?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? 然后没等狠下心,婴孩哇哇啼哭声,打断了他的思绪,萧昶咬牙,强忍怒气:“我知道你刚生产完,身子不好受,我不怨你,你先好好休养,看在孩子的份上,别难受了,伤身子。” 他走出宫门,在宫门良久的站着,面色晦暗:“去查,这几日跟她接触的人都说了什么。” 内室,孩子还在哇哇大哭,萧昶心浮气躁,透过窗缝,他依旧在看。 孩子哭的惨兮兮的,崔湄居然都没动,仍旧在盯着虚空某处发怔,乳母忍不住了,抱起小皇子哄了哄,孩子却依旧在哭。 “娘娘,您看看小殿下吧,这是求娘抱呢。” 崔湄的反应,慢吞吞的,视线落在孩子身上,她倒是伸出手,把孩子抱了过来,也是奇怪,她一抱,孩子果然就不哭了。 乳母感叹:“果然是母子连心,有了娘娘,小殿下就不哭了,奴婢们哄的时候,小殿下可没这样好哄呢。” 崔湄看了一会怀中的婴孩儿,只有满脸陌生,神色疲倦:“把他抱下去吧,别过了我的病气。” 她便那么直挺挺的躺着,一言不发,宫婢们叫她喝水吃饭,她也充耳不闻,宫殿内一直都是黑暗的,也不叫点灯。 萧昶看的越来越心焦,总感觉她像是万念俱灰,没了活着的意志,可这怎么可能呢,他还有什么不顺着她的,她事事如意,怎会万念俱灰! 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们说娘娘只是昏睡,现在她醒了,好好地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,是不是你们太医院不尽心!” 太医们不敢抬头,还是院首没办法,盯着萧昶杀人的眼神,擦着头上的汗珠:“陛下,这女子生产凶险,生完后,有些女子是会哀劳伤神,脾性大变,生产之痛痛彻心扉,甚至能改变女子性情,这期间,需多关注,安抚娘娘,关心娘娘,以以往脉案来看,应该出了月子,就会恢复正常。” 萧昶狐疑。 另一位太医也说:“是,陛下,一般女子因生产性情大变,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恢复,短则几日,长则几月,微臣查看了太宗孝昭皇后的脉案,也是生产后本年内,时常失声痛哭,独自流泪,更咒骂太宗皇帝,娘娘也应是此症状。” 萧昶眉头紧皱:“你们要时刻关注娘娘的身体,绝不能懈怠。” 敲打一番太医院,萧昶依旧不能放心,晚间又去了乾宁宫后殿,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。 “怎么样了?”萧昶的声音压得很低。 冯明月叹气:“娘娘睡下了,一直不说话也不吃不喝,连小皇子都一眼没看,状态很是不好。” 萧昶咬牙:“我进去看看她。” 冯明月鼓起勇气,挡在他身前:“陛下,您还是别进去了。” 不等萧昶反应,冯明月劝道:“陛下,奴婢瞧着娘娘实在疲倦的很,您要不还是过两日再来。” 萧昶攥紧了手,压抑着怒气:“好,朕过两日,你多劝劝她,不要再生气了,生产时朕也是不得已,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她死掉?” 冯明月觉得,他们娘娘可能不是因为这个,但更深一层的原因,她也不知道。 第三日第四日,依旧如此,崔湄并未低头,她整日呆呆地坐着,一言不发,仿佛痴了,傻了。 等到第七日的时候,萧昶完全忍不住,强闯进后殿,他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极点,看到崔湄越发苍白消瘦的模样,心蓦的一软:“湄湄,你到底在气什么,若是气我,你说出来,我改还不行吗,你别这么折磨自己,好不好?” 甚至连他们的孩子,她都没看过几眼,抱都不抱,碰都不碰。 “你到底怎么了,是我让你难过,还是孩子让你难过?你生产时凶险,知道你受了罪,可你至少要好好吃饭,不要跟自己过不去,你身子受不住这般折腾,我做错了什么,你我是夫妻,你直接说,别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我,好不好?” 他怒的其实要责问她,是不是他对她太好了,可看到崔湄这病歪歪的模样,再多的气,也发不出来。 崔湄仍旧沉默不语,整个人都想没了生气似的,萧昶的脾气都要被磨没了。 “你好歹说两句话,我是皇帝,一个皇帝,在你面前,跟你这么低声下气,就差求你好好对待自己,湄湄,你还要怎样,你不能拿着我的真心往地上践踏,因 为我爱你,你就这么作践我?”萧昶苦口婆心。 “我想……出宫。” 网?址?F?a?b?u?Y?e?ì????????è?n????〇????5???????? 终于说话了,虽然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,但萧昶也足够惊喜,语气都放和缓了下来:“你待在宫里觉得烦闷?等你出了月子,我带你出宫去玩,去云州好不好,哪里盛产珍珠,你不是最喜欢珍珠。” 崔湄无动于衷,眼神飘忽,好像在看他,又好像没看他:“我想离开皇宫,陛下放我走吧。” 萧昶愣住,完全说不出话。 第105章 这不是陛下上辈子说的话怒意和戾…… 怒意和戾气,随着热血一起涌上心头,萧昶已然完全抑制不住暴怒,脸色完全阴沉下来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 萧昶哈了一声,及其讽刺,及其嘲弄:“想出宫,放你走,不想服侍我了,还是不想做这个贵妃了?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,你是宫妃,这宫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,朕,是你想接近就接近,想不要就不要的人吗?” 崔湄默不作声,疲倦的闭上眼。 “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,朕待你不好吗?纵然刚开始欺负了你,可现在,朕处处依着你,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,你卑微之身的家伎,如今高居贵妃之位,朕对你专宠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,你到底在想什么!”萧昶在暴怒。 乾宁宫的宫女太监完全不敢说话,静娘和冯明月在外面,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完全不明白,怎么说着说着,就吵了起来。 他们娘娘可还在月子中,不能哭,不能生气的啊。 萧昶不明白,生孩子之前还好好地,生之后就完全变了,为什么,到底发生了什么? “我什么都没想,我只想求去,陛下若对我还有半分怜爱,就莫要拘我在深宫之中。” 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