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,阿娘脑子里却全是你姐姐,你父皇那时爱我,我却日思夜想,你姐姐在底下,没人陪伴,该有多难过,阿娘钻牛角尖,帝王之爱虚无缥缈,与其一直跟你父皇吵架,日渐消磨他对我的爱,倒不如那时就去了,死在他最爱我的时候,你父皇也能好好待你,补偿你。” 萧如意听得更加一头雾水。 “总之,别听你父皇说的,阿娘爱你,不是因为嫌弃你才离开的,那时,阿娘只是很难过。” 难过到不想活了。 用她师父的话说,这是郁症,太过严重,就会心存死志。 崔湄说要带着他去摘荔枝,那日答应他的,山上的荔枝比太守府的荔枝要甜的多。 打开门,萧昶站在门外,都不知站了多久,她说的话,他刚才都听到了吗,崔湄有些不安。 “父皇,阿娘说要带我们去摘荔枝,阿娘,让父皇也去好不好,父皇力气大,可以帮我们背荔枝。”泣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崔湄摸摸儿子的头,不忍让儿子失望,答应了。 “我来背。”萧昶先一步帮她背起竹篓。 “这个,不合适,陛下。” 萧昶面色不动:“我是皇帝,是大周的天子,但我在你面前,只是你的夫君,这些粗活难道让你做吗?” 崔湄牵着泣奴,泣奴牵着松子的狗绳,萧昶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。 泣奴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,在山里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,他趁着崔湄摘草药,跑到后面跟萧昶挤眉弄眼:“父皇,你瞧瞧你,还总拆你儿子的台,现在知道儿子的好了吧,要是没有我,阿娘怎么可能搭理你呢。” 萧昶冷冷瞥了他一眼,到底儿子是亲的,自己这个夫君是不亲的。 崔湄也没闲着,山路旁可以摘些车前草蒲公英之类的中药,贵人们是瞧不上,但可以给贫苦人家用。 萧如意嘿嘿笑了两声,拉着松子又跑去崔湄身边,拉着她问东问西。 崔湄对孩子很有耐性,有问必答。 但萧如意毕竟是小孩子,在一个地方待不住,青城山又很好玩,松子拉着他,一人一狗上蹿下跳一会就跑得没了影。 有松子在,也有暗卫,崔湄是不担心儿子的安全的。 只剩下她跟萧昶两人,她垂下眼睫,有些心中不安。 “小心些。”她脚下滑,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 萧昶用自己做垫子,抱住了她,此时正在她身下,蹙着眉,疼出一头冷汗。 第139章 怨妇一样哭唧唧她不会摔倒,即便…… 她不会摔倒,即便摔倒也没什么事,常年走这种雾气重,滑溜溜的青石台阶,她早就习惯,即便摔倒也会找个合适的姿势,不至于伤筋动骨。 但萧昶不同,他哪里习惯这种山道,手臂本来就骨折了。 “你多照看你自己一些,我就谢天谢地了,在这我待几天,搞得浑身是伤,怎么跟你那些臣子们交代。” “你,在关心我?”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址?f?a?B?u?Y?e?不?是?ⅰ??????????n??????②????????????则?为????寨?佔?点 崔湄无奈:“你是皇帝,要懂惜身,这么频繁受伤,我可赔不起。” 萧昶叹了一口气,攥住她给自己擦拭额头汗珠的手:“湄湄,你疼惜泣奴,是不是?” 那是她的孩子,还是被她私下丢下好几年的儿子,她怎能不心疼,就算最恨的时候,恨萧昶,恨自己,她也没恨过孩子。 崔湄点点头,下一刻手就被捉着,蹭到他嘴边,他轻轻吻了一下:“那你就不能疼惜疼惜我?” 崔湄顿住, 半晌无话。 并非寻不到理由搪塞敷衍他,但此刻的崔湄不说话,纯粹是因为萧昶此刻的表情,温顺凄婉,带着一点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乞求。 眼睛很湿润,睫毛低垂,她再熟悉不过这个动作,从前她总是如此温顺的,对他乞求怜爱。 萧昶湿乎乎的眼睛,宛如松子跟她要肉干时的眼神,吻轻的触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他执着她的手,在面颊边轻轻的磨蹭。 渴慕却带着怯意的望着她,好似她什么都可以对他做似的。 “你也疼疼我,行吗?”萧昶眼中甚至含着一些眼泪:“你走的这几年,我真的以为你死了,那么决绝,不要我,也不要孩子,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,我有多痛苦,甚至连梦都梦不到你,湄湄你竟恨我到如此地步,分明还活着,却不愿出现在我面前,我真的,很痛苦。” 崔湄扯扯嘴角,怯生生,这个词跟萧昶简直就是反义词,他这个人配得感很高,因为是皇帝,做什么想要拥有什么,哪怕去夺走别人的,都理所当然,天下都是他的,虽然此人嘴上说百姓是水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可实际上,别说百姓,就算是臣子权贵,也是他的奴才。 她以为这个词,只会出现在自己身上。 不得不说,哪怕是故意做出的柔弱姿态,萧昶也漂亮的惊人,比林香阁那些小倌,可魅惑多了。 崔湄很一言难尽。 “这些年,我一直在想你,很想你,如果不是我们还有泣奴,我真的会跟你一起走,原版我打算,等泣奴可以亲政,我就来找你,没想到你还活着,好狠心的你,留我一个人痛苦绝望,疼疼我吧,湄湄。” “别撒娇了,你是皇帝,要什么女人没有呢,难道还缺嫔妃服侍?我不过是个毁容的女人……” “可她们都不是你!”萧昶很激动,箍住她的腰,想要把她往怀里揉,却踌躇犹豫,不敢下手。 不敢像以前那样,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。 “湄湄,我只爱你一个,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,难道你不信我的心,四年前我就想只跟你长相厮守,是你不肯给我机会,我想了你四年,念了你四年,好不容易得知你还活着,好不容易见面,你居然在我面前说这样绝情的话,就算不能像哄泣奴一样哄哄我,至少,也别伤我,就算看在我自己一人将泣奴拉扯大的份上,何至于如此伤我?” 他在抽泣,泪珠从湿润双眸中滚落,一串串,像珍珠似的。 他在哭? 萧昶哭这件事,崔湄倒不意外,从前他哭过,那时泪水都把她的衣襟打湿了,让她惊讶地,是他居然当着她的面,委屈落泪。 从前他即便崩溃,哭泣,也强忍着,做出的是凶狠之态,他不会让他看到他的泪珠,更不会以此作为要挟她的工具。 “这么多年,我没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吧,湄湄,你不能这样对我,我的心被你伤的透透的。” 他边说边哭,还边控诉。 崔湄张开嘴,惊讶地完全说不出话。 “你摸摸,我的心口,好凉,好难过,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,还有孩子,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,你对我也不至于如此冷漠,你摸摸,这里是不是很凉?” 这个一手遮天,蛮横无理,对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