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下心中的狂喜,季月欢迅速把结打开,重新跟另一头绑在一起打了个牢牢的死结,季月欢将脑袋瓜放进去,心满意足地闭上眼。
“小姐!!!”
南星回来都惊了,手上端着的膳食根本拿不稳,掉在地上碎了一地。
但她这会儿也顾不上了,趁着季月欢还没来得及蹬凳子,一把抱住季月欢的双腿,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:
“小姐!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?奴婢知道您心里委屈,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自戕啊!宫妃自戕可是诛九族的大罪!您想想姥爷夫人还有少爷他们……小姐,小姐奴婢求您了,您快下来吧……”
季月欢动作顿了顿。
怎么古代管天管地还管人自杀呢。
诛九族啊……
那算了,她总不能为了自己回去,平白害了一堆人丢了性命。
她闭了闭眼,终究是叹了一口气。
“哦,好吧,你放开,我下来。”
南星这会儿都给她几次三番寻死的操作给弄怕了,这会儿也反应过来,小姐刚刚哪儿是饿了,分明是借口支开自己呢。
现在听她说下来,她都怕这是障眼法,她一松手她就踢凳子了。
也没敢松手,只是眼泪汪汪地瞅着她,“真、嗝……真的吗?”
都哭到打嗝了。
季月欢无奈地按了按眉心,“那你扶着凳子,总不担心我踢了吧?”
南星一听忙稳稳扶住凳子,季月欢很干脆地跳了下来。
回去的希望被掐灭,死又死不了,季月欢忽然就觉得没意思透了。
她安静地躺回床上,双目无神,一脸丧然。
南星则是赶紧把梁上的布绫处理了——她还记着冬霜去叫太医了,虽说小姐没成功,但自戕啊……在这宫里头,哪怕是有这个念头都是大罪!
这可不敢给人看见。
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是正确的。
她前脚刚把凳子挪回原位呢,那边冬霜已经领着太医来了。
南星还惊了一下,怎么会这么快?!
再一看太医后面跟着那人,器宇轩昂,气度不凡,最重要的是身穿一袭玄色长袍,上面的五爪飞龙随着他的走动宛若要活过来一样。
南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:
“参见皇上!”
第3章 他可是九五至尊
回想起刚才被她藏起来的布绫,南星后背冷汗都下来了。
还好她动作快,这要再晚一点儿……
可,皇上怎么会来?
其实也是巧了,冬霜去请太医,但以季月欢的位分自己是请不动太医的,她只能去求皇后,却在去凤鸣宫的路上正好遇见了皇上。
冬霜抿了抿唇,请太医这事儿皇上当然也能做主,只是越过皇后直接求皇上,多少有点在皇上面前告状的意思。
毕竟后宫里头但凡出点事,那就是皇后失职,皇后要是个大度的也就算了,能理解她事急从权,要是个不大度的,指不定就此记恨上。
可她又实在忧心自家主子,先前那“咚”的一声她听着都疼,生怕自己舍近求远回头耽误主子性命,当下咬咬牙决定搏一搏,立马跪在路中央,拦住了皇上的步撵。
“皇上!求您救救我家小主!”
祁曜君皱了皱眉,后宫邀宠的手段他见得多了,当下免不了觉得这又是哪个宫妃联合下人在做戏,心里头立马对这对主仆厌恶上了。
不过这事儿没遇上就算了,遇上了总归要问问,真要是耍手段的,他回头一并处置了就是。
“大胆!哪儿来的没规矩的奴才!竟敢惊扰圣驾!”御前大总管崔德海敏锐察觉到主子情绪,当即厉喝。
皇帝本来自带的上位者气场就让人胆寒,他那不悦又显出来点儿,冬霜这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冲动行事,又被李公公这一吼,简直吓得抖成筛子,可还是强撑着把情况说了一遍,只是太慌了,有些语无伦次。
一听是性命攸关的事,祁曜君倒不觉得是邀宠了,更何况这宫女吓成这样还能坚持,多半做不得假。
“哪个宫里头的?”
冬霜这才想起她刚刚说了半天却忘了自报家门,赶忙又磕了个头,“回禀皇上,奴婢是倚翠轩季常在底下的大宫女冬霜。”
祁曜君原本漠然的表情一下就变了。
这一批选秀进宫的有二十几人,祁曜君当然不是每个都记得住,但季家四姑娘他是有印象的。
首先当然是季月欢的美貌,未入宫前就有京城第一美人之名,模样在那一众莺莺燕燕里确实出挑得过分。
其次就是季月欢的父亲季书棋,工部都水清吏司的正五品郎中。
其实五品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只是在遍地权贵的京城这点官职根本不够看,更何况工部在六部中又没什么地位。
但架不住季书棋委实是个有才干的,这不,前年自己倒腾了一个曲辕犁,操作灵活省力,随后在全国推广开来,百姓一片叫好,这两年的收成都上去了不少。
而季书棋的子嗣也争气。
大儿子季予阳,年仅二十五岁便屡立战功,如今已经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,这儿子爬到老子头上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