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曜君:“……”
也就她一天天张口闭口把这些晦气话挂嘴边。
深吸一口气,他微微放开她,但仍旧将她禁锢在怀中。
“再叫一遍。”
“啊?”
“朕的字,再叫一遍。”
她是第一个称呼他字的女人,其实不合规矩,但他莫名不反感,甚至是……听得心痒。
季月欢翻了个白眼,“祁朝纪你有……唔……”
季月欢这顿晚饭吃得很不开心。
这次是没撤她荤菜,但被某人压着亲太久,又咬破点儿皮,吃什么都疼,吃什么都不香。
最后某个狗男人倒是心情很好地离开了,走前还捏了捏她的脸,“这段时间你乖一点,马上中秋了,朕会在中秋前解了你的禁足,让你能在中秋宴上见见你的家人。”
能和家人团聚,她总该开心些吧?
不能掌控她的悲喜?他不信。
季月欢:“……”
并没有。
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原主那些个如此珍爱她的家人,也不想解了禁足天天早起去给皇后打卡。
“另外,”祁曜君瞥她一眼,“规矩你还得照学,朕会让鄂阳兰再派人过来,你老实一点儿,别再出幺蛾子了。”
听雨阁的事情不算小,本来对她的惩处宫中人都颇多微词,学规矩一事再轻易将她放过,恐难以服众。
季月欢这下冷了脸,“我不会学的,你派再多人来都没用,我劝你别白费劲。”
她一个快死的人,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融入这个时代?
“怎么就那么轴?”祁曜君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,“朕说让鄂阳兰派人过来,还没懂什么意思?”
季月欢一愣,随后恍然。
鄂阳兰既然已经认可了她的话,再派人过来,就不会让人对她太苛刻。
祁曜君这是给她放水呢。
行。
季月欢有时候真的挺容易满足,就像她刚刚还因为晚饭的事情对祁曜君各种不满,这会儿立马看他顺眼了。
她夸他,“算你小子识相。”
祁曜君咬牙:“……你别逼朕后悔。”
听听她这什么话!
季月欢敷衍地“嗯嗯嗯”,转头就推他:
“行行行你快走吧,折子批完了吗?定下的目标都实现了吗?身为这个国家的大老板你这么不努力怎么给底下员工……不是,怎么给你的臣子们发俸禄怎么让你的百姓吃饱饭啊?你这么不上进怎么行?太不像话了!”
身为男主怎么能这么没有事业心!她狠狠嫉妒了!不行!决不能让这小子日子过太轻松!季月欢恨恨握拳。
如果祁曜君生活在现代,那他就会知道,季月欢这个行为叫做pua。
可惜他不知道,反而被一脸义正辞严的季月欢说得真开始反省自己,然后满心羞愧地走了。
季月欢长出一口气。
可算走了。
——按规矩,皇上是不能在受罚的嫔妃宫中留宿的。
得亏有这个规定,不然就先前祁曜君那如狼似虎的眼神,季月欢都担心他当场把她办了。
不就叫个字嘛,不知道在激动什么。
堂堂一国之君,跟个毛头小子似的,也不嫌丢人。
呸。
季月欢打着哈欠往榻上走,并吩咐南星,“帮我准备热水吧,我先眯一会儿……”
赶紧洗完澡她要回被窝了,困死。
出了洛悦宫的祁曜君在上步辇前又顿住,回头,望着倚翠轩的方向有些出神。
“皇上?”崔德海疑惑出声。
第53章 欺君?
祁曜君回神,摆了摆手:
“派人去给鄂掌监回话,就说这宫中人手到底她最熟悉,既然她不愿再教季美人规矩,便由她举荐合适人选接手,她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这是第一次,他纵容底下人欺君。
说到底,他也想保留季月欢的那份纯粹与真实。
他想了一下,如果季月欢真的被教成鄂阳兰那般死板之人,那这宫中,未免太无趣了些。
他还记得当初的祁府,所有进府婢女皆由鄂阳兰调教,个个行不露足,踱不过寸,动不摆裙,笑不露齿,虽说祁府因此得了御下有方的美名,他也确实觉得那样的祁府太过沉闷。
入了宫之后更是如此,到底是新主,谁都不敢行差踏错一步,以至于他总觉得,后宫佳丽容貌上或许各有千秋,可言行举止却始终千篇一律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