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祁曜君:“……”
一时间听不出她是在夸还是骂。
季月欢见他不说话,默默把被子裹紧了两分,态度坚决,“我不干,反正如果要去给皇后请安我就不侍寝。”
祁曜君听明白了,“你是不想去给皇后请安?”
不,她都不想。
季月欢叹气,“随便吧,你怎么理解都行。”
“那朕……”
祁曜君想说给她恩典,但话到嘴边又顿住。
季月欢入宫一个多月了,还没给皇后请过安,确实不像话。更何况皇后那个人权欲重,真要因此记恨上她,作为后宫之主,要磋磨一个美人有的是办法。
甚至是冠冕堂皇,让他都无法插手的理由。
祁曜君瞟了她一眼,这妮子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,时而聪颖时而犯蠢,实在不是皇后的对手。
再加上如今女医的事情和运河一事都运作起来,他事情也多,也不能时时刻刻顾着她。
最后说出口的话还是:“那朕走了?”
季月欢摆摆手,翻了个身背对他,“晚安,好梦伴随你。”
被她毫无留恋的姿态气到,祁曜君转头就走,可脚还没踏过门槛又顿住。
这是她晋位的日子,他要就这么走了,明日她去皇后那儿,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挤兑。
这宫里惯会捧高踩低的,季卿还要给他办事,总不能叫他女儿被人欺负了去。
抿了抿唇,他又折返回来。
迈步走至季月欢床边,伸手拽她的被子。
嗯,没拽动。
第67章 都吃好喝好,啊
季月欢睁开眼,回头,一脸警惕,“你干嘛?不会又后悔了吧?”
祁曜君没好气,“朕今夜若是就这么走了,你明日会受非议。松手,今夜和衣而眠便是,朕说了不动你便不动你。”
季月欢微微一怔。
攥着被子的手,手指无意识收紧。
她其实已经习惯了来自周围的恶意,从野小孩到野鸡尾到怪物到杀人犯……所有那些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,听多了也就麻木了。
在祁曜君说这话之前,她甚至根本没考虑过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,或者即便考虑了她也不在意,那些人会说什么她大致猜得到,无非就是嘲笑她遭皇上厌弃,或者脑补数个她失宠的缘由,造谣扣在她头上。
人啊,古往今来,都喜欢通过毁掉别人的方式来获取内心的满足。
她见得多了,自然也平静了。
可眼前这个人,在尽他所能地,为她阻挡可能的伤害。
噢,虽然这个伤害本身可能就是因他而来。
但总归,也是一份善意呐。
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。
季月欢其实可以拒绝,因为她不惧那些所谓的非议,但她太了解自己了。
她舍不得这样的善意。
算了,记下来,以后找机会还吧。
她垂下眼眸,默默松了手。
祁曜君顺势躺下,随手把她捞进怀里。
季月欢没挣扎,只是忽然喊了他,“祁朝纪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一定会成为大曜的千古一帝。”
虽然她可能看不到,但她相信,他一定会的。善良的人,总不该被辜负。
祁曜君微微一顿,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,“谁教你这么夸人的?还扯上朕的身后事了,早呢。”
千古?她才几岁,懂什么千古?
季月欢:“……”
“那祝你长命百岁。”
“朕是万岁。”
季月欢斜他一眼,“骗骗别人得了,别把自己也骗进去。”
万岁?秦始皇就是长生不老,混到现代也没万岁。
祁曜君沉默片刻,伸手捂住她的眼睛,“行了,睡吧。”
顿了顿,他想起什么,鼻尖动了动,挑眉,“那安神香怎么没用?”
季月欢眨了眨眼,长长的眼睫毛在他掌心扑闪,痒痒的。
祁曜君僵了一下,又将手收回,重新环她的腰间,只是略微收紧了力道。
就听她义正言辞,“祁曜君你是个合格的皇帝了,别老做这些偷香窃玉的事儿我跟你说,外在形象要保持,但你的内在涵养也得修一下。”
祁曜君:“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