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季月欢一愣,“危竹?他来做什么?”
南星挠挠头,“听说是皇上叫来给小姐看伤的,神医的药非比寻常,再深的伤口也不会留疤。”
季月欢“哦”了一声,昨晚做的时候祁曜君就一直盯着她的手臂看,一副恨不得透过包扎的纱布看到伤口的样子,她当时还寻思祁曜君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癖好,敢情是在琢磨给她治伤。
虽然不是很想见危竹,但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点头。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让季月欢意外的是,有些时日不见,危竹瞧着比初见时憔悴许多,眼下都是青黑,也不复当初的出尘俊逸。
她没忍住笑了一下。
危竹愣了愣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,纳闷,“怎么了?”
“啊没什么,我只是感慨,果然每一个上班的人都跟被吸光了精气似的。”
瞧瞧危竹,以前无拘无束当个游医的时候,那气色多好,如今当了官,这才上几天班啊眼睛里都没有光了。
尤其危竹还不是上正经的班,他是有权拒绝给人看病的,地位大概类似于现代的那种技术顾问?
这都累成这样,可想而知普通社畜的日子有多难熬。
季月欢走神地想,可能这也是古代相较于现代唯一让她安慰的一点——不用上班。
哦,也不对,也是要早起打卡的,只是她运气好,接二连三赶上大领导被罚了而已。
“上……班?”
“哦那不重要。”
季月欢转移话题,伸出手,“看伤是吧,你先帮我看吧,看完顺带帮腊雪看一下,我也不太希望小姑娘身上留疤的。”
危竹“嗯”了一声也没再纠结,只上前给她解开绑着的纱布,直到那道狰狞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,他才不住地皱眉。
“怎么这么深?”
“疯狗么,下嘴的时候没轻没重,问题不大,至少目前感觉下来,我应该没有得狂犬病的风险。”
危竹:“……”
小师妹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。
他叹了口气,将她的手抓过来,先是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,确定没有伤及筋骨后,又重新给她清理了一下伤处。
而在这个过程中,他发现季月欢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“不疼吗?”他忍不住问。
季月欢原本发着呆,闻言瞥了他一眼,耸了耸肩:
“还行,在承受范围内。”
可能因为更痛的都经历过,她的痛觉神经早就变得迟钝而麻木。
危竹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的,张了张嘴,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自己带来的药膏,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敛眸道:
“来之前我没想到伤口这么深,这个药应该效用不够,但先凑合着吧,等我回去再改良一下。”
季月欢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。
危竹看她爱搭不理的样子,上药的动作微微一顿,忽然说出一句:
“对不起。”
季月欢转头看他,扬了扬眉,似乎疑惑他突然的道歉从何而来。
触及到她的目光,危竹抿紧唇,心脏处传来一阵钝痛。
——这样的目光意味着,她从未将他放在心上。
他低头仔细地给她上药,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:
“我本以为进宫可以帮到你,但好像反倒给你招致祸患。”
中秋宴,甚至这次的毒蛇之祸,他的存在,反倒成了有心之人大做文章的契机。
季月欢不说话,只是目光逐渐变冷,漆黑的双眸幽幽望过来的时候,让危竹止不住地胆颤。
他极力扯了扯嘴角,“小、小师妹,怎、怎么了?怎么突然、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
“我在看一个小丑。”
季月欢嗤笑一声。
“果然名字一样的性格也相差不到哪里去,危竹,你在装什么啊,非要用这种虚伪的语调让我跟你说一句没关系吗?”
危竹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