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好家伙。
季月欢一下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她面色也严肃起来,“那……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?”
兔子摇摇头,“第一种不太可能,毕竟天枢阁的背后是皇上,天塌下来有皇上顶着,更何况事情越大才越要让皇上知晓才对,至于第二种……”
兔子的神色极为难看。
天枢阁是昌风一手复立的,里头除了早前忠心耿耿的越家旧部,剩下都是乱世中无家可归的可怜人,没有软肋,又对帝王感恩,很难背叛。
这种铁桶一般的组织……真的会出现叛徒吗?
昌风在这时候闪身出现,冷言打断兔子的话,“不可能,天枢阁绝不会有叛徒。”
兔子看着面前这位昔日的首领,面色极为复杂。
她顿了顿,指了指季月欢手里的信,反问昌风,“前老大,我听说皇上把怀浊也派往了青州,你猜皇上有没有收到主子这样的回信?”
昌风闻言,眉头一皱。
如今熙文殿的看守是伏苍,也就是说怀浊至今未归。
天枢阁的前身是暗影卫,他们永远只能作为影子存在,祁曜君派怀浊前往青州,也只是在暗处查明真相,除非怀浊暴露,否则早该回来了。
他问季月欢,“主子,需要属下去调查此事吗?”
“查?你怎么查?”季月欢无语地看着他,“你都把天枢阁给祁曜君了,你现在是要去查祁曜君吗?”
早就跟这人说不要随随便便认主,非不听。
昌风一时也语塞起来。
季月欢重新把信收回来揣好,“待会儿我自己去找祁曜君好了,他的机构交给他自己处理,如果需要你协助,你再去好了。”
昌风思索了一下,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,点点头。
季月欢于是带着腊雪坚定地朝藏书阁而去。
反倒是御花园顶着赏雪名义的一帮人,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最该出现的某人。
婉嫔看了看众人,随后掩唇一笑,忽然开口道,“怎么不见旭婕妤?虽说未央宫远了些,可也不至于这么久也瞧不见人吧?”
李修媛和身旁的段蕊对视一眼。
“李姐姐,你给月欢传消息了么?”段蕊压低声音问。
李修媛也小声回答,“传了,不过……月欢的性子,不好说。”
段蕊这下也沉默了,毕竟季月欢向来胆子很大。
在场众人眼观鼻鼻观心,没人敢接婉嫔的话,眼看太后因着这句话面色微沉,李修媛忍不住开口:
“婉嫔也说未央宫远了些,兴许太后设宴的消息未传到也说不一定,更何况,太后娘娘设宴的目的,无非是邀姐妹们小聚,又不是下了懿旨要求所有人都到场,皇后娘娘不也没在么?怎的婉嫔只关心旭婕妤却不关心皇后娘娘?”
最后这顶帽子扣下来,婉嫔的脸色唰白。
她赶忙起身给李修媛行礼,“李姐姐这话未免言重了,皇后娘娘告病休息,宫中人尽皆知,臣妾自是体恤皇后娘娘艰辛,何来不关心一说?”
她顿了顿,又状似为难地摇了摇头,“说起来,平日李姐姐寡言少语,倒是鲜少有主动开口的时候,看来确实与旭婕妤交情匪浅,只是,臣妾方才那话实在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好奇罢了。虽说太后未曾下旨,可毕竟众姐妹都到了,连贵妃娘娘都在这儿,旭婕妤若是缺席,未免太不给太后娘娘面子。”
贵妃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不语。
眼下她说什么都不合适,帮天骄自然不行,可不帮,要她顺着婉嫔的话责怪天骄,她也做不到。
不说话才是此时的最优解,也符合她高高在上坐山观虎斗的人设。
李修媛冷冷地看着婉嫔,这阴阳怪气的语调,不就是想说她在偏袒月欢么?
她就偏袒怎么了?
“太后娘娘宽宏大量,又怎会计较这些?婉嫔这话,未免把太后娘娘想得过于狭隘了。”
婉嫔脸上青白变换,赶忙回身又冲太后行礼,“太后娘娘明鉴,臣妾绝无此意!臣妾只是……”
“好了!”
太后沉声打断婉嫔的狡辩,又看了李修媛一眼,心中一阵叹息。
她一直知道李修媛聪慧,只是入宫之后她一直不争不抢,极力让自己泯然众人,她还曾好一阵可惜。
如今她终于露出些锋芒,却是为了旁人。
这让她对季月欢越发好奇了,一个女人,令男人为之倾倒,不足为奇,毕竟很多时候只要拥有足够的美貌就可以,可若是能令一位优秀的女人也为之侧目,那就绝对不简单。
上次鄂阳兰的事件她已经对季月欢改观不少,只是在她看来,这姑娘聪明归聪明,却实在太没规矩,若不是曜儿认定了她,甚至用那么高调的方式为她铺路,她是决计不会在今日设宴助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