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【欢儿】
【小师妹】
祁曜君感觉自己的神经被蛰了一下,心头划过浓浓的不悦。
可他又不上来这份不悦源自何处。
他只得冷冷地看着危竹,“如今她是朕的嫔妃,不是谁的师妹,神医真想让她过得好,便当自重。”
“自重?”
危竹重复这两个字,又笑了一声,“抱歉,我和师妹的关系可是过了明路的,如今满宫上下,可能就你不知道了,请问哪里不自重?”
祁曜君噎住。
他扭头看向崔德海,崔德海眼神有些躲闪。
祁曜君几乎瞬间就知道危竹说的是真的。
他居然,会明目张胆地放这样一个明显对他女人有企图的男人在她身边?还满宫上下都过了明路?
他以前是疯了吗?
“我允许的?”
“您何止允许,欢儿叫我师兄的时候您就在旁边坐着呢。”
祁曜君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。
他努力想去回忆,大脑却始终空空荡荡。
“在下还有事要忙,就先不奉陪了。”
最后一脚迈出熙文殿的时候,他像是故意的一般,对前头的宫人道:
“劳烦带我去一趟倚翠轩。”
祁曜君面部线条紧绷,咬肌鼓动。
*
季月欢倒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危竹还会找上自己。
她无可无不可地把人放了进来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他说。
季月欢如今对他的态度也已经很平和了,至少从那次谈话之后,危竹便不再做些多余的事情,他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该做的,女医因为有他的坐镇蒸蒸日上,吴容华因为她得以撑过孩子满月,祝妃也在他的治疗下身体也在慢慢好转。
都是积累功德的好事,她没必要因为另一个不相干的人再迁怒他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季月欢回。
但她没有抬头,这会儿正专注地画画。
她没忘再有几天就是小老头的祭日,好在这一年来她的生活也不算枯燥,看过的风景也不少,倒也不算没有交代。
危竹对于她会画画一点都不意外,只是见着她恬静的侧脸,心情一阵复杂。
他扫视了一下现在的倚翠轩,大概是长期没人打扫的缘故有些杂草丛生,比他第一次见到时还不如。
他那时就很不满意,他的小师妹当得起这宫中最金碧辉煌的宫殿,怎么能困在这小小一个轩子里?
后来她迁到未央宫,未央二字他还算满意,夜明又为她寻来暖玉铺了一地,他勉强安心。
可兜兜转转,还是回了这里。
“我去见了祁曜君。”他直言。
季月欢头都没有抬一下,甚至连画画的动作都没怎么停。
“然后?”
“忘忧粉我能解,但我没想好,所以过来问问你,要给他解吗?”
第540章 怎么会在
季月欢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。
她看着面前的画。
她在画她看到的上元节。
那是她在大曜过的第一个元宵,那个傻子分明还在生气,分明在意得要死,还是绷着个脸大清早来找她,跟她说:
【上元节一年就那么一次,不想你错过。】
分明怕她冷,怕她被人撞到,怕她饿,怕她累,怕她晕车,又更怕她不理他。
别别扭扭了一路,却还是带她看尽市井繁华,看尽万千灯火,看尽夜空璀璨。
她难得升起负罪感,甚至分明察觉到他的欲望,主动开口让他留下,他却说:
“你不必急于为我做什么,我也不想再看你当着我的面吃药。”
她又不是非要当他面吃,他不看不就好了。
你说他笨吧,情话一套一套的,直白地让人招架不住。
可你要说他聪明吧,手段又笨得让人发笑。
大哥写信来告诉她一切的时候,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分明说好让他顾好自己就行,竟然还是跑去给她大哥挡箭。
贵妃骂崔德海小人,可是她和贵妃都清楚,崔德海的选择无可厚非。
一个帝王,无论如何,不该为一个嫔妃做到这一步。
【旭妃祸国,不可再留】
某种程度上也没错。
她是厄运。
就断在这里吧,她将迎接属于自己的命,而他当好他的千古一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