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惠又忙握了她的手,果然摸到一片冰凉,连忙将桌上备好的手炉塞到她手中。
“妹妹快捂会儿,外面是不是很冷?”,她面露心疼之色。
宁欢捂着温暖的手炉,满足地喟叹一声,她看着柔惠笑道:“今日可是难得的晴天,可比往日好许多。”
“这冬日便不该让你出来。”,她伸手覆在宁欢冰凉的小手上,面露忧色:“一到冬日妹妹的手就冰凉,可要再找太医瞧瞧?”
宁欢柔声宽慰她:“姐姐不必担心,太医说没什么大碍,慢慢调理着便好。”
“这是体质问题,其实也没什么影响。”,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说道。
柔惠不疑有他,这才点点头,但也不忘叮嘱她:“太医若是开了方子一定要按时喝药。”
她面色难得一肃:“不许倒掉。”
宁欢不由笑起来,嗔道:“姐姐,你怎么和皇后主子一样,我有这么不懂事吗?”
柔惠笑而不语,但那神色分明就是在说“有”。
宁欢捂脸,原来自己在柔惠姐姐心中竟也是这般模样。
她又嗔笑道:“姐姐放心,我不会的,我知道这是为我的身子好。”
柔惠这才放下心,她温柔一笑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宁欢又哒哒哒地跑到另一侧去,兴奋地拨弄着桌上的通草片,她不由幽幽地看向柔惠面前的蚕丝绒。
柔惠看见她的神色,又将蚕丝绒往旁边拨了些。
“妹妹答应过的,至多做些通草花。”,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,说的话却有些不容置喙的坚定。
宁欢扒拉着桌上的通草片,有气无力道:“知道了。”
皇帝三令五申地禁止她再碰绒花,然而她还是真喜欢做绒花玩儿,不知这是不是人类叛逆的天性作祟,越不让做什么越想做什么,咳。但总之就是到最后她只能偷偷摸摸跑到柔惠这儿来,央着柔惠同意再带着自己做通草绒花。
然而柔惠虽然心软,却也坚定保持着底线,她做多能做些通草玩玩儿。
宁欢漫不经心地捏着手中的通草片,等着陈贵人来。
柔惠一面挑拣着蚕丝绒,一面与她说话:“这几日天气有些无常,妹妹还是安心待在长春宫中以免受了风着凉。”
宁欢“唔”了一声:“可是我想来找姐姐……”,她咽下那个“玩”字,重新道:“不是,是我最近比较清闲,也想趁这段时间多做些通草花。”
这时节恰恰是通草长得最好的时候。
柔惠手中动作一顿,又面色如常地看她一眼,摇头笑了。
从前她不知道宁欢和……的事时也没去过多注意这些细节,比如宁欢瞧着何以如此清闲,还敢时时来找她,如今知道了,有些事便轻而易举地能说通。瞧宁欢的模样,何止是近来清闲,想来皇后大约也知道些,所以一直也不让宁欢做什么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