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看了皇帝一眼,又看向宁欢:“这么多年了,咱们娘俩的情分还怕皇帝知道吗?他怕是也巴不得看着我这般疼爱你呢。”
宁欢忍不住笑了,下意识又看了皇帝一眼。
皇帝温润笑道:“皇额娘说的是。”
太后带着宁欢坐下了。
看看对面坐着的皇帝,再看看身旁的太后,宁欢便挽着太后的手笑道:“那是,简……太后可是将我当作半个女儿来疼的。”
简。
他皇额娘的尊讳便是简蕴。
宁欢这脱口而出的称呼必然不可能是皇额娘的大名,那是什么?简姨?
心中暗暗思忖,皇帝的神色却如常,八风不动地轻呷着茶,好似什么也没听见。
宁欢下意识看了皇帝一眼,见他神色无异,先是松了口气,而后又觉得没必要。
简姨说的也对,就他们三人在场,还怕什么呢。
太后听到宁欢的话,也道:“不过宁儿可不是半女,我可是将宁儿当作亲女儿来疼的。”
这么多年下来,皇帝也渐渐习惯了他皇额娘对宁欢的好。是以此刻听到太后这般毫不掩饰疼爱的话,他的神色也没多讶异,毕竟这些年皇额娘就是这样待宁欢的,她真的一直都很疼爱宁欢。
虽然皇帝不知道为什么,但他想,他家姑娘这样好,皇额娘会喜欢她也实属正常,总归皇额娘对宁欢好便是好事。
此刻他便只是神色温和地看着太后和宁欢:“儿子替宁欢谢过皇额娘。”
宁欢却哼笑道:“才不用你替我道谢呢,简姨就是乐意疼我,简姨,您说是不是?”
太后便揽着宁欢笑道:“当然,宁儿说的是。”
听到宁欢口中自然而熟稔的称呼和自称,皇帝这次难得有一瞬的哑然。
虽然方才猜到,但此刻听着宁欢亲口唤出来还是不同的。
简姨。
宁欢和钮祜禄一族非亲非故,和皇额娘也非亲非故的,皇额娘竟也让宁欢这般唤她,而且宁欢也不必恭恭敬敬地用自称,看二人这熟稔的模样,显然都是习惯了的。皇帝对于太后待宁欢的疼爱又深入地认识了几分。
虽然皇帝很想问太后一句,干脆直接让宁欢称呼您为皇额娘可好。但他也摸不准太后到底是个什么心思,便还是暂且按捺住了,想着不如待会儿回去问问宁欢。
这般想着,皇帝便只温和道:“倒是儿子会错意了,皇额娘和宁欢高兴便好。”
太后和宁欢都笑了,她们没再管皇帝。
太后摸了摸宁欢的手:“方才出去没着凉吧?”
宁欢道:“没呢,一直捂着手炉。而且自有孕以来,我的手脚都不怎么冰凉了呢,您摸。”
太后捏了捏宁欢的手,的确很是温和,她也想起什么:“你如今可是两个人,的确会比常人体热些,倒是不用担心你冬日手脚冰凉了。”
宁欢嗯了一声,皇帝也在一旁默默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