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诗因干脆利落地含了一口酒,单手扣住他的后颈,贴了上来。
窗边的蜡烛爆了个火花,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。
伊洛恩震惊地瞪大黑眸,双手迟疑地悬在半空,直到诗因不耐烦地抓住他的手,环上自己的腰。
“之前在地下室的时候,你不是做的很好吗。”诗因在换气的间隙低声呢喃,“怎么现在又忘记了?”
伊洛恩结结巴巴:“我,我没……”
话没有说完,嘴唇就又被吻住。红酒的醇香迅速在相连的唇齿间弥漫开来,诗因似乎比平时要急躁,将他的嘴唇碾磨得几乎发烫。
伊洛恩终于后知后觉地红了脸。
他吞下酒液,闭上眼睛,将诗因抱进怀里,轻轻安抚着对方横冲直撞的犬齿和舌尖。
打翻的酒杯晕红了桌布,吃到一半的肉排还在徐徐冒着热气。诗因的双颊也明晃晃地泛着红晕,热意明显,不知道是酒劲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。
一吻结束,他埋下头,依依不舍地蹭着伊洛恩的脖颈,呼吸灼热而凌乱,发出近乎叹息一般的鼻音:“伊洛恩……”
伊洛恩感觉侧颈有些轻微的刺痛,应该是被诗因咬了一口,但是力道不重,像是在打个标记,或者只是某种不安的确认。
伊洛恩没有在意,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,手指插进长发,慢慢地梳下来,低声回应道:“嗯,我在这里。”
他想,今天的诗因好像有点不开心。
往常哪次不是像小炮弹一样,亲得又急又凶,这次却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猫,黏人又闷闷不乐。
是因为贝达和那位副官的事情吗?
伊洛恩不了解其中内情,但他如果没猜错的话,诗因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关进精神病院,沦为那种实验品的。
明明是受害的一方,想要反击,却反而遭受了更大的伤害,不论是谁,都会感到十分憋屈和痛苦的。
伊洛恩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十分犯难,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。
他思索片刻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哑着声音说:“诗因,我换了你新买的衣服。”
诗因抬起眼睫。
伊洛恩被他看得脸颊微红,他吞了口口水,微微有些局促地扯了一下束紧的领结:“呃,我第一次穿这种风格,不知道合不合适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的手腕就被另一只手扣住了,按在了椅背上。
伊洛恩:?
诗因金色的眸子像是融化的蜂蜜,牢牢地粘黏在他的脸上,修长的手指顺着衬衫的腰线,开始缓慢地往下滑动。贴身的布料勾勒出流畅自如的身体曲线,像一把名贵的乐器,令他爱不释手。
伊洛恩被他摸得痒痒,本能地挣扎了一下:“呃,诗、诗因……”
“别动。”诗因的声音轻缓,“让我检查一下,看看尺寸对不对。”
他移动拇指,轻轻勾起伊洛恩的领口,往下一拽。领结掉落在地,扣子散开,干净的锁骨展露无疑。诗因在上面落下一个吻,低声说:“这里刚刚好。”
手掌轻轻滑下去,卡着匀称的腰身,顺滑的面料被反复梳理,没有一丝褶皱。
诗因隔着布料轻吻:“这里也刚刚好。”
伊洛恩的胸膛开始起伏,仿佛诗因落下的不是吻,而是某种滚烫的烙印,烫得他浑身哆嗦。眼看着诗因的嘴唇越来越往下,他惊得差点跳起来,几乎挣扎得慌不择路:“诗因!……”
挣扎间手掌挥舞,缠在手指上的头发拉扯,迫使诗因仰起头来。那双金色的眼瞳被扯得微微眯起,却并没有什么恼怒的神色,反而还顺势歪着头,一副不明白伊洛恩在慌什么的样子:“怎么了,不是在测量衣服合不合身吗?”
伊洛恩又羞又窘,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扯住了诗因的头发,他更慌了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是不是扯痛了?我,我这就解开……”
“才不痛。”诗因反而还轻轻笑了一下,把脸贴向他的手背,“这算什么啊。”
然而下一秒,他的鼻翼却微微一动。
一丝很淡的甜腻糖果香气,犹如附着在伊洛恩皮肉上的小蛇,从衣服下悄悄冒出了头,钻入他的鼻尖。
诗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,被酒意和情欲熏得迷醉的金眸骤然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