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至少让我请你吃一顿晚饭,好吗?”伊洛恩朝他弯起眼睛,黑眸水润得像是两颗甜滋滋的葡萄,“我做饭的手艺很好哦。”
露比立刻大声吹彩虹屁:“先生做菜超好吃的!”
或许是看在伊洛恩同为雄虫的份上,埃尔文给了他一个面子,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。这意味着至少今天一整天,他都不会再闹着要寻死了。
自从混混们转行做销售之后,隔三差五就往伊洛恩这里上供各种好东西。名贵的珠宝对伊洛恩来说可有可无,但是新鲜的高级食材倒是很实用。
今晚的餐桌上也是格外热闹,各种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。阿克曼热情地招待了这位新来的小朋友,不停地给他倒果汁。
埃尔文也难得收敛了脾气,在餐桌上表现得彬彬有礼,与白天的歇斯底里判若两虫。
露比抱着羊腿大快朵颐,油脂都快流到下巴上了,还不忘转头问:“怎么样,超好吃的吧?”
埃尔文斯文地切着羊肉,对露比的吃相有点嫌弃,见阿克曼拿纸巾帮他擦掉了油,这才矜持地回答:“还可以。”
阿克曼微微眯起眼睛,往伊洛恩那边投去一瞥。却见后者只是专注地为两个孩子盛汤,笑容温暖:“别客气,喜欢就多吃一点。”
阿克曼:“……”
唉,算了。
总的来说,这顿晚饭还算吃的宾主尽欢。
等两个虫崽上楼休息之后,阿克曼这才开了酒,靠在躺椅上,给自己小酌一杯。
他耷拉着眼皮,看着伊洛恩忙碌收拾的身影,忽然问:“你从哪里捡来的那孩子?”
伊洛恩闻言抬起头,有些惊讶:“啊,下午不是说过吗?我和露比是在河边遇到他的。”
阿克曼晃着酒杯,意有所指道:“能在黑市还能养得这么矜贵的雄虫,实在不多见。那孩子的来历一定不简单,留下他说不定会惹上麻烦。”
伊洛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水流冲刷着水槽中的碗碟,发出哗哗声响。半晌,他关上龙头,轻轻叹了口气:“可是如果放着他不管……他就真的会死啊。”
他并非不理解长期病痛带来的绝望,但埃尔文一看就是意气用事的类型,而且显然没有处理好和家里的关系。
如果他的双亲尚且不知道他冲动之下做了这样的决定,那么当他们面对他的尸体时,该有多悲痛呢。
伊洛恩将洗净的碗放入沥水架,轻声道:“别担心,阿克曼,等他情绪稳定之后,我会想办法送他回家的。”
阿克曼喝了一口酒,淡淡道:“但愿事情都能如你所愿。”
而此时,楼上的卧室里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拉锯战。
“放开我!”埃尔文死死地扒着窗框,压着声音怒道,“我已经按照约定吃完了晚饭,你们不能再拦着我了!”
露比像只树袋熊一样牢牢挂在他腰上,而且力大无比,根本就不让他走,执拗道:“埃尔文,先生说过不能做傻事。”
埃尔文气得用脚踹他:“疼的又不是你,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!就为了满足你们虚伪的同情心,我就活该受罪吗?!”
“先生才不是虚伪。”露比认真地反驳,“我以前也一直在生病,很多次差点就死掉,先生花了很大力气才让我活下来,让露比变得很健康。”
露比的大眼睛闪闪发光:“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先生,他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。”
埃尔文冷笑一声,不为所动:“你是雌虫,我是雄虫,那能一样吗!”
露比坚持:“就是一样的。”
他稍微用力,就把埃尔文撂倒在床上,然后利落地翻身,压住了粉毛雄虫挣扎的手脚。
埃尔文气喘吁吁,却怎么也不能摆脱露比的蛮力,气得咬牙:“不管你们怎么劝说,反正最后忍受痛苦的都只有我一个而已……难不成我答应你不自杀,你就有办法让我今晚不头疼、不失眠吗!”
露比眨了眨眼,认真地思考了一会,忽然灵光一现,道:“昨天晚上你好像睡的很香哦。”
“……”埃尔文的嘴角抽了一下,“我那是睡的很香吗?明明就是被你打晕了好吧!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