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克帝试图解释清楚人类思想的复杂性和矛盾性,因此会正反方的观点都涉及一些,甚至以极端环境作为模板来分析。
然而虫族的脑回路显然和人类截然不同,格拉当时的回答是“如果我们处于极端环境中,雄虫是无法存活太久的。你可以吃掉我,然后努力活下去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的核心种,表情扭曲,脸色一言难尽。
萨克帝像是想说什么,却终究归于一声叹息。
格拉在对方身上读取到了“很好,这很虫族”的感受。
彼时,漆黑的雌虫将伴侣抱在怀里,摸摸他的头,回答:“我不能这样做。”
“我也永远不会这样做。”
结果现在,克里曼的行为奇迹般地达到了曲线救国的效果,突然令雄虫搞明白为何自己的伴侣会是那副模样。
所以用其他虫的行为作为参照,确实能起到一些答疑解惑的作用。
等到这批武装种停止忙碌,格拉才走上前。
他轻声同领队打了个招呼,抬头看着深灰色的高大雌虫:“你现在有空吗?关于之前说到的新版工事图,有几个地方我重新标注了几个关键点。还有一些和工作无关的话题,我们也需要聊一聊。”
对方直起身来,发现同自己搭话的是格拉后,尾巴上竖起的鳞片缓慢伏下去。
“有空。”
随即克里曼比了个手势,让自己的部下先行解散,然后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地注视着白色的雄虫:“在这里聊?”
结果格拉毫不费力地从对方身上,尝到了忐忑的味道。
“?”
“??”
“???”
和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情绪不同,克里曼的表情相当冷酷,光看外表完完全全能够糊弄住所有精神力不够强的虫。
这令雄虫实在想笑。
“我们换个地方吧。”
他最终说道。
然而正如格拉之前所感叹的那样,这实在是过于热闹的一天。
路过一个个单独的小巢穴隔间的时候,他看见肖在和瑟临通讯。
浅棕色的雄虫轻声同远在ja的同伴说着些什么。
短翅种雌虫看起来坐立不安,想要贴贴但是又站起来转了几个圈,最终也没有做出什么更亲密的举动。
他与克里曼毫不停留地经过,眼角的余光却在最后一秒,看见肖和对方的影像缠了缠尾巴。
瑟临俯下身,轻轻地抱住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雄虫,同时传输过来什么类似于文件资料的东西,密密麻麻的字符铺满一整个光屏。
出于对朋友的尊重,格拉并未将目光停驻于那景象上太久,更何况眼下有太多其它的事务等着他挨个解决。
他们最终找到一个空置的小巢室坐下来,格拉斟酌着抛出一个较为平稳的话题。
“你最近,同雄虫的关系似乎缓和一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