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lpha不会拉下脸牵他第二次,他又不能妄自制造肢体接触惹人不快,只能走得近些,看上去像是并肩而行的尺度,或许才刚刚好。
这样如履薄冰的日子对贺星繁来说并不算太难,之前为了纠正他的生活仪态,他曾和礼仪老师一起生活了一年,就连睡觉的时候动得多了,第二天可能都会没饭吃。
他小心翼翼地活了二十几年,太会揣度人心了,因此才能把控好每一个细节,让人觉得和他相处是一件愉快的事情。
半个小时后,导购热情地将他和傅衍迎了进去。
早在结婚之前,傅衍就带他过来定做了不少衣服,但那些经典款显然不适合在这种朋友举办的私人宴会出席。
一件当季新款的高定是omega们在宴会上交流的资本,贺星繁过来当然不只是为了量体裁衣,还要对当季新款进行一定的了解,不至于在宴会上搭不上话而受排挤。
定好尺寸和款式之后,傅衍又带贺星繁去挑了新的配饰,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,就花费了寻常家庭几十年的工资。
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管家带贺星繁出来做的,今日的傅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,竟然十分耐心地在一旁等贺星繁慢慢挑选。
贺星繁早早地被吓够了,倒是那些导购们,舌头都快吓得打结。
谁见过这位大爷坐沙发上看杂志的呀,那一眼可能就决定了下半年某些东西的物价好吗?
导购们战战兢兢地帮贺星繁挑东西,还要夸几句二位恩爱,转头偷偷发个朋友圈炫耀。
当天晚上贺星繁就收到了好友问候,看着那一句句羡慕的话不知道有几分真心。
傅衍今晚要在别墅留宿,佣人们又有条不紊地忙碌了起来。
看着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人,贺星繁无意识地搓着衣角,莫名有些紧张。
今天也不是例行的日子,他的身子比不上alpha那么经折腾,光是既定的频率适应起来都有些吃力,突然加塞恐怕会在床上晕过去。
这可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美好,也不能草草几个字就一笔带过。alpha会在伴侣体内成结,就像饿急了的野兽,叼着食物不会松口,也不会顾虑口中猎物的感受,只会本能地将他们拆吃入腹。
贺星繁是有些不愿的,但这并不是他不愿意就可以选择不做的。
他像往常一样被簇拥着,从头保养到脚,因为傅衍的到来,活血化瘀的药油也被换成了味道暧昧的身体乳。
身上还没彻底消掉的青紫在雪白的皮肤上看着有些骇人。
倒不是傅衍虐待他,纯粹是omega皮肤太嫩了,轻轻一碰第二天皮肤就能变个颜色,那腰和腿上一圈圈深深浅浅的印子也就看着吓人,搓两天药油基本上就能好个彻底。
alpha睡前没有那么复杂的流程,早早就收拾好,靠在床头看书。
顶灯暗下来之后,整个房间的光线都变得暧昧,柔和的床头灯让alpha看上去并没有平日里那么冷漠无情。
傅衍翻动着书页,苍劲有力的手指像副艺术品,指尖流连间都淌着高雅,完全和能在omega腰上掐出一幅画的手联想不到一块儿。
见贺星繁出来,alpha便合上了书页,随手将厚厚的羊皮外文书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贺星繁搓着衣角不再犹豫,刚解开最下面一颗扣子,就听见傅衍叫他。
“过来睡觉。”
睡觉?
傅衍不是那个意思?
贺星繁感受到颧骨上的皮肤下血液的涌动,让他的面颊变得有些滚烫。
弄得迫不及待想要做.爱的人是他一样。
羞得泛红的指尖悄悄把扣子扣了回去,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,omega快速绕到床的另一头,优雅中带了两分局促地钻进被子里。
床头的灯光也暗了下来,原本以为会彻夜难眠的贺星繁,不知什么时候,在alpha熟悉而浅淡的信息素气息中,沉沉睡了过去。
贺星繁已经快一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,就连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时候,都在做着光怪陆离的噩梦,让他心力交瘁。
充足的睡眠使贺星繁整个身体都有些酥软的错觉,好像干枯的枝条吸饱了水分,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舒适。
他不禁抬起手舒适地伸了个懒腰,手腕放下的时候,落在了某处宽阔硬.挺的地方。
如同环抱在alpha的肩头,贺星繁还没彻底醒过神,一双眼睛看不见平日里那些包裹很好的警惕,眼眶睁得圆圆的,随后被吓得睫毛颤了颤,整个身子都僵硬着,却又不敢再动。
很可爱。
给人一种想要低头亲吻的错觉。
alpha也的确那么做了。
他们极少接吻,毕竟他们并不相爱,只是例行的程序,不必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那温柔缱绻的吻像是方才还未做完的梦,一点点地蔓延、浸透着,直至灵魂深处。
搭在肩头的手腕向下缩了缩,修剪圆润的指尖颤抖着,不自觉地掐出一个个小小弯弯的印子。触感粗砺的指腹落在细白的画卷上,将浅色的墨迹一抹抹加深,鲜艳又浓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