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算上了?” 乔宴小声道:“算上了。” “难怪你一直不休…”花臂男摸了摸平头:“你…手头紧?” 乔宴专注地忙碌着,只点了点头。 他没解释,也不打算解释。 他真的很着急用钱,十万火急的地步。 他怀孕了,越早打胎越好。这世上,正常男人都不会怀孕。父亲知道他怀孕那天,用烟灰缸砸烂他的脑袋,让他滚。额角伤疤现在还没消掉。 那天也下着小雨,父亲把他踹进烂泥坑,骂他是个伤风败俗的烂货… 怪物。 花臂男没再追问,怕乔宴问他借钱他拿不出,他也是穷鬼一个。 他望着乔宴,有些不是滋味。乔宴和他不一样,他混日子,但乔宴在认真生活。 乔宴从不偷懒。做事卖力,态度认真到近乎固执。即便决定离开,仍然全力以赴。 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他这种摆烂等死、穷得叮当响的混子一样,困在底层打滚呢? 光是长了这么体面的脸,就不该和他挤在这狭小空间,赚这种微薄的薪水。 花臂男看看乔宴被冻红的鼻尖,再看看乔宴那双水润润的眼。 心想真是漂亮到惊人。这张脸稍微皱皱眉头,多的是人不让他吃苦。 花臂男推了推乔宴:“喂。” “你试试轻松点的工作?年轻就是资本,你这么好看,何必浪费这张脸。” 他语气诚恳:“我为你好才跟你说。你这条件,放开点,多的是人给你送钱。到时候,你看那叼毛还敢不敢欺负你?” 他神情向往:“反正男人不会怀孕,吃不了亏。我要不是生得魁梧,早去走捷径了。” 乔宴神情有些涣散。 花臂男对乔宴时不时神游天外的状态习以为常。他想起刚才的新闻,忽又补充:“但是千万不要招惹霍景盛那样的。” 乔宴动作顿住,侧头问:“惹到会怎样?” 花臂男压低声音:“他家商政大腕辈出,国外还有佣兵团。说权势滔天、富可敌国,也毫不夸张。随便一个霍家人都没人敢惹,更别说他们的家主。” “他网上梦男梦女无数,现实却没人敢追。据说脾气差爱动手,打死过人。媒体刚轰动起来消息就被封死,普通人没渠道了解全貌,但结果你也看到,他根本没蹲过大牢…” 花臂男慨叹:“人们都说,社会是一座金字塔,地位越往上,特权就越多。咱们都是垫脚石。而霍家凌驾无数人上。在塔尖。” “谁瞎了眼招惹他们家的活阎王啊,那可真是自找苦吃。” 乔宴眉头紧锁。 花臂男继续挠了挠下巴:“不说家世,就说他一个格斗冠军,拳头也不是闹着玩的。” 乔宴支支吾吾:“打几顿他会消气?” 花臂男古怪地看他。谁特么知道霍景盛喜欢怎么打人? 他没理会,自顾自道:“网传他最近性情大变,在家族搞内讧呢。哈。” 乔宴沉思了会儿:“他这么忙么。” 他朝快冻僵的手指吹了一小口热乎乎的气:“那这段时间跟他有过节的人…他会没时间对付吧?” 花臂男仿佛很懂:“和时间没关系,是情绪的事儿。不过这种人等闲也懒得跟你耗情绪,除非你作死。那人家再忙,顺手摁死一只蚂蚁的空档也是有的” “怎样叫作死?”乔宴仰起脸,呼吸有些急促。 花臂男看着乔宴湿漉漉的眼睛:“比如人小野心大,肚子不听话。” “嗯?”w?a?n?g?阯?f?a?b?u?y?e?ǐ????????ē?n????????5???????? “就是看不紧肚子,怀上人家的种。” 乔宴抓住腹部衣衫。 花臂男道:“有钱人心狠。不论是情人还是女友,只要不是过门妻子,就没资格怀上他们的孩子。对他们来说,私生子不是骨肉,是争财的野种。要是不小心怀了,你说他们怎么做?” 闪电劈开昏暗天空,传来雷鸣声。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阯?f?a?布?y?e?不?是?í????????e?n??????Ⅱ?5?????o???则?为?山?寨?站?点 乔宴打了个哆嗦。 花臂男扶稳乔宴:“按头打掉还算仁慈,不仁慈的花样多着呢。报纸上多的是女仔给富豪当情人,怀孕后人间蒸发的。也有富豪接纳便宜孩子,但仅限孩子。他们更虚伪,会为了胎教,给予女仔一个幸福的孕期,但孩子一出生,女仔就查无此人。她们去哪儿了?” 雨打屋檐,秋意渐浓。 乔宴挺直的背脊逐渐曲起,逐渐地蜷缩在冷风里。 转眼入夜。乔宴像从前很多天一样,一手撑伞,一手揣兜抓着傍身的水果刀。行走在旧街区。旧街区深巷逼仄,坏掉的路灯和颓败的老楼映衬出一片昏暗。 乔宴害怕黑暗,尤其下雨天,一走夜路魂就吓飞一半,但为了省钱只能选择这里。 乔宴摇摇晃晃走在路上,再次坚定打胎念头:自己辛苦没有关系,不能苦孩子。 乔宴跑到筒子楼下,低头合伞。闪电划破夜空之际,二楼有人影一闪而过,叼着忽明忽暗的烟头,阴森地望着他笑。 雨水从伞尖滴落,乔宴扶着脱漆的栏杆,上了楼。 ——轰。 闪电划过高架桥,迈巴赫疾驰而过。 司机稳稳把控方向盘,车轮在雨水里打滑却未见慌乱。 霍景盛西装革履,阴沉着脸,不断低头看表。 “霍总,前方三分钟即到。” 霍景盛靠进椅背,闭眼捏眉。 司机余光瞥向后视镜,察觉霍总近日异常。从前霍景盛不爱用他,如今却频繁委以重任。 一周前还在集训场筹备UFC冠军赛,将陪练打得鼻青脸肿。转眼却突然赔付违约金退出比赛,连夜踹开父亲房门索要实权,翌日进驻总部办公室,耐着性子研究最讨厌的财报。 霍景盛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地,把霍氏搅了个漩涡的。 与此同时,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却占据了他大量时间精力——找人。找一个籍籍无名的偏远小镇居民。 众人猜测那人得罪了霍景盛,才遭其千里追杀。但司机和助理们清楚这猜测毫无根据。他不敢妄测霍景盛性情大变是否与此人有关。只是这个名字令他好奇。 这份好奇很快将得到答案。一小时前,特助已获取到此人近期住址,并发给霍景盛。看到住址位于建京,霍景盛亦感诧异。他在省外大费周章,没想到目标就在眼皮底下,当即下令启程。 甚至不愿等到天明。 老城区逼仄难行,破旧厂房区后是仅容人行的颓败小巷,车辆无法通行。 霍景盛未等车停稳便抽伞下车,几步踏入泥泞。待司机追上时,霍景盛已消失在筒子楼的阴影。司机翻出手电筒,关上车门追去,天际又一道闪电划过。 乔宴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二楼。刚要掏钥匙开门,身后突然传来刺鼻的药味,他被湿漉漉的抹布堵住口鼻。惊恐地躲闪,却撞进一个男人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