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道理。” 乔宴湿漉漉的鹿子眼闪着水光,却像是憋泪憋惯了,狂吸鼻子也不准许它们掉下来。 霍景盛眼神暗沉地轻抚他的眼角,像是要给他疏通水阀。但无济于事。 乔宴就是喉咙哽咽了,也不把眼里的泪掉下来。 乔宴问:“我,无辜么…” “如果我今天呆在家里不出门,就不会发生这件事,就不会惊动你,耽误你的事情为我过来…” 霍景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:“我不是为你来的乔宴。” “我来跟这里的老板谈注资。刚好路过你的包厢。” 见乔宴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些。 霍景盛又道:“乔宴,你的逻辑不对。” 乔宴茫茫然仰起脸:“嗯?” 霍景盛语气像引人开蒙的老师:“但这也不是你的问题。也许你只是没有见过这种事情的正确处理方法。” “…嗯。” “想知道正确的处理方法么?” 不知是镇定的作用,还是乔宴在霍景盛的怀里缓过了神。 市级高考小状元的精神探头,他下意识地求知:“…想。” 霍景盛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后脑,鼓励道:“很乖。” 然后他轻声对林琅讲:“把人带来。” 林琅去叫人的时候,发现乔锦途浑身是血地,像个垃圾一样躺在地上,被人围着看。 他瞪了司机王振野一眼。 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和本能,他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,给乔锦途的脑袋做了清理、包扎。 接着给他打了针。 过不片刻,乔锦途清醒过来。 先是惊恐地怪叫一声“这是哪,谁在这”。 听见周围动静后,又喊:“天黑了么!” 林琅同情地看着他:“孩子,你可能失明了。” 乔锦途吓得直哭。 林琅叹气哄道:“别哭了。对眼睛不好。你先跟我来一下,有件事需要现在处理。处理完了我送你去医院治疗。” 乔锦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,胡乱地去抓林琅。 被林琅苦恼地避开。 在落针可闻的注视下,林琅带着被人架着走的乔锦途,去到了尽头的包厢。 乔宴仍被霍景盛抱坐在腿上。 听见有人来,乔宴刚要转过脸去看,就被霍景盛的大手轻拢着,埋在怀里。 霍景盛道:“不用看。” “听着就好。” 乔宴小声地“嗯”了一下。 然后他听到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的声音。 接着传出乔锦途的一声“唉哟”。 乔宴有些紧张。 但霍景盛抱得他更紧。 温暖的怀抱仿若城墙,不容忽视。乔宴就莫名没那么紧张了。 他听到霍景盛跟谁说话:“给你道歉机会。” 乔锦途害怕地怪叫:“你是谁!我在哪!你们要把我卖到缅甸吗!” 林琅终于忍不住,小声提醒:“都不是。你好好回答问题,可以少吃苦头。咱们也能快点治眼睛。” 乔锦途终于结结巴巴地说起人话:“你们…我…今天这件事是我的个人恩怨,跟我家里边没有关系!你,你们要针对就针对我一个人!” 乔锦途不聪明。 废话太多。 霍景盛道:“王振野。” W?a?n?g?阯?F?a?b?u?y?e??????ù?w?ε?n????〇????????????m 王振野自是耳聪目明。 看架势也知道霍景盛打的什么心思。他连在这个房间说话时,声音都刻意压低了,像是生怕惊扰谁。 他只是跟霍景盛交接一个眼神。就弯下腰,拍了拍乔锦途的脸:“孩子,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。好孩子才有糖吃。乔锦途,你是好孩子吗?” 第16章 落岸 乔锦途哆哆嗦嗦:“我是,我是!”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,本能地趋利避害。 乔锦途眼睛看不见,但似乎感觉到这人在面前蹲了下来。 像是凑得很近。 乔锦途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鼻息。 那人道:“哦?是吗?好孩子会认错,你认吗?” 乔锦途口干舌燥,说话时喉咙竟害怕到痉挛:“我,我认,我认,是我错,不该打扰李广劲。” 他打心底看不起乔宴,不认为乔宴这样的废物,会有什么本事。遇到这种情况,当然以为是李广劲找了同伙。 不料对方听得“啧”了一声,拍了拍他的脸:“不够。” 乔锦途看不见,对方的手拍在脸上,像毒蛇吐着芯子做标记。 乔锦途吓得打了个嗝:“我不应该拿职称压李广劲。” “不够。” “…我不该擅自碰李广劲的酒。” “不够。” 还不够吗? 乔锦途吓得快要昏过去,一个难以置信的揣测自心底滋生。他不愿意相信,但…他已不得不试试:“我不应该骂乔宴。” “进步了一点。但不够。” “…我不应该逼乔宴喝白酒。” “为什么不应该。展开讲。不能出现半句假话。” “乔宴身体差,酒精过敏。那种烈酒要是给他,给他喝下一瓶…他会…会受不了。” 乔锦途不想再说下去。 但一双手已经攥住了他的脖子。他只能喘着气继续:“轻一点需要去,去挂点滴解酒,要是重,重一点的话…” 乔锦途已经哽咽了。 那双手的主人不耐烦地催促:“会怎么样?快点说。” 乔锦途咬牙。 他不敢说“死”字,狡猾地粉饰:“会有被拉去抢救的风险…他会发很多病,兴许还会流产…” 乔锦途说完埋在心底的话,自己也是又惊又怕。 如果不是这个人逼着自己深挖内心,他自己也会欺骗自己,不过是好久不见,请他喝杯酒。就算出了问题,也是他自己不胜酒力。 但这人问了,乔锦途在被迫答题的时候,就难免被带着思考。 去把深埋在心见不得光的嫉妒,掘地三尺剖出。 他不得不发现—— 是啊…他嫉妒乔宴嫉妒得发疯,嫉妒得恨不得他死。 为什么会有人单凭一张脸,就能博得颖哥的疼爱呢。每次他给颖哥发乔宴照片的时候,都嫉妒得要死。还要骗自己无所谓。 某些时候他甚至会想—— 为什么乔宴在小的时候,没被父亲打死呢! 脖颈传来的痛感把乔锦途从魔怔里拉回来。 那双手的主人继续审问:“继续。” “我…我骂他很脏,是因为知道…这么骂他,他肯定会应激…” “是乔宴的错吗?” “不是…是,是我的错。是我看,看不惯他。对不起…” 乔锦途此时已经逐渐吓得神志不清,他的□□不知什么时候湿了,一股异味时隐时现。 他嘴唇哆嗦着:“我道歉。” 他甚至抽了自己一巴掌,是想要用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