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命!” 乔宴一向嘴笨:“都,都好好的。不要卖命。” 结算时,刚好一万五。 乔宴不由想到好巧。 那天李广劲要主动借给自己钱,数额刚好也是一万五。 一万五,就不用刷卡。 乔宴微信里的钱够刷。 两人一路吃喝、买了一些小玩意。 路过一家彩宝店,乔宴一眼看上一对蓝宝石袖扣。 脑袋里莫名浮现霍景盛戴上它、解下它的模样。 修长的、有力的、青筋浮动的大手… “乔宴你发烧了啊?”李广劲看见乔宴刚还好好的,突然耳根就红了。 他伸手扇了扇空气:“逛完这家我带你去游湖吧。秋天湖景好,你虽然玩不了飞艇,但是可以坐画舫。” 乔宴点头:“那待会儿,我请你坐画舫。你可不要像刚才,一路抢着掏钱。” 乔宴摇了摇自己价值五十万的工资卡:“我比你有钱。” 李广劲保证:“好,好。” 两人抵达京湖的时候,阳光正盛。 李广劲留了个心眼,下车后特特看了一眼迈巴赫的后方。路边停泊着的迈巴赫里,司机动了下手机,低头发起了信息。 李广劲总觉得司机动手机时,摄像头是怼过来的。 乔宴催促李广劲,别在人群里发呆。 李广劲嘴上应着好,视线还在迈巴赫后方流连。果然,还不出一分钟,李广劲就看见—— 那辆一路尾随的SUV在迈巴赫屁股后边缓缓靠岸。 而后,门被推开。 两个身形矫健的男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。 李广劲又变得心事重重,心神不宁。 他有能力发现问题,没能力解决。 乔宴又不禁吓。 他只能婉言提醒提醒又提醒:“乔宴,如果哪天你跟霍景盛发生分歧,不论你心里怎么想,你一定要先顺着他。不要…” 李广劲挣扎之后,终于还是说出来一句很憋屈的话:“不要惹他生气。学会明哲保身知道了吗?” 乔宴点头:“记住了。但是你不用太担心我。” “其实吧…他是我见过最讲道理的人。” “他很憨厚老实。” 乔宴一边说,一边买单门票。 微信里的五万块钱,转乔怀庆花了三千,给李广劲买粉红机器人花了一万五,给霍景盛买袖扣花了三万二。 刚好花了个精光。 不够刷门票钱了。 但是没有关系。 乔宴有卡。 两千块的门票,在五十万的卡前,犹如九牛一毛,乔宴满满的安全感。 刷第一遍的时候,服务人员提示:“先生刷卡失败。” 乔宴以为自己刷卡姿势不对,又刷了一遍。 服务人员就又提示了一遍:“先生刷卡还是失败了呢。” “不对劲呀。”乔宴小声咕哝了一句。 打开银行App,对服务人员道:“会不会是卡坏了消磁了,可以扫付款码么?我卡上有钱。” 服务人员很不耐烦。要是换了别人早让他过去一边研究了。 但乔宴实在漂亮,服务人员也就多耐了几分性子:“刷吧。” 五秒后,挑眉:“先生。” “很抱歉地告诉您。” “——还是刷不出这两千块的呢。” 第20章 袖扣 服务人员嫌乔宴笨,斜眼看了乔宴手机屏幕一眼。 先是震惊于余额竟有五十万。 而后同情地摇头:“限额了吧。” 哎,能看不能花,中看不中用。 他觉得乔宴茫然的神情有些可怜。耐心更多了几分:“你年纪不大。还是学生吗?有本地学生证能打五折。没的话就把你身份证给我,不满十八也是半价。” 乔宴搅着裤腿:“没学生证。” “也,也没带身份证。” 服务人员不问他都差点忘了,他的身份证还在霍景盛那里。以前办银行卡给了他助理,到现在还没有归还呢。 说好的请客,闹了这么个乌龙。 乔宴冷汗直冒,手指头都抖起来了。 李广劲赶紧说这次他请,下次再跟着乔宴吃香喝辣。乔宴才红着脸,臊眉耷眼地看李广劲付了钱。 一路上乔宴魂不守舍,心事重重。 李广劲对霍景盛更是咬牙切齿。 画舫在湖心晃晃荡荡,乔宴的眸光也在湿漉漉的波光里晃晃荡荡。 碎了一样。 李广劲忍了又忍,仍是忍无可忍:“憨厚?老实?” “乔宴你真傻。” “这世上谁能比他阴险狡诈!” 乔宴低下了头。 李广劲看他跟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,拳头都硬了:“你都这么乖了,他还跟你玩心眼。” “畜牲啊!” “姓霍的还有半点人性吗?” “乔宴你以后再也别信他!” 霍景盛收到王振野发给他的照片时,正在开会。 水岸高大的落羽杉簌簌坠落叶子,把乔宴瘦小的身影锁在画舫的雕窗之中。 乔宴低头,疑似在擦拭眼角。 他不开心。 霍景盛手指轻点桌面。 王姨不是说,他出门的时候很开心吗? 霍景盛脸色微沉。 害得会议室的温度都好似低了几分。 直到下班前,王姨发来汇报: “小先生准点到家了,像是不舒服。我磨的小半杯紫米燕麦奶,小先生很乖地喝完后,也不运动一下。就趴在床上对着一张银行卡使劲看。看了好一会儿,塞在枕头底下,眼眶红红地缩进被窝睡觉了。” 霍景盛眉头一跳。 照片和王姨的话拼凑在一起。不难推断出乔宴下午经历了什么。 霍景盛看了好几遍手机。 没有收到乔宴向他开口要钱的消息。 乔宴甚至都没有理他。 某个瞬间,霍景盛竟也有些慌神。 他意识到,他在某个环节设下的陷阱,错了。 霍景盛用十秒接受自己重活一世,也并非算无遗策、并非料事如神。 他的本意是创造多点机会,驱使乔宴主动找他。 他会铺好路,等乔宴一寸一寸、一步一步地,依赖过来。 但他错了。 下午五点钟。 夕阳倾斜,秋色余晖透过高大落地窗,在霍景盛周身铺了一片辽阔的金色的湖。衬得他深黑西装的板正身影,无边寥落。 乔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低烧了。 他在被窝捂了半天,身上还是很冷。 乔宴已经好几天没有发作臆想症了。但是今天他又梦到属于他的黑色剪影。乔宴好像和他说了好多话,还说想他。 乔宴迷迷糊糊,同哥哥胡乱说着,感觉哥哥抱住了他。他冰冷的身体竟然…暖和了。 不是幻想吗?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