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…” “你说的击…击溃他,什么意思!” 霍景盛不与他废话:“二。” “从这里跳下去。” 李广劲僵住,一动不敢再动。 霍景盛起身,居高临下:“怎么。不喜欢住在海里。喜欢住养殖场看鳄鱼?” 李广劲在霍景盛起身的时候后退两步。 他看着地上的卡,突然问:“卡里…有多少钱。” 霍景盛看他片刻,失望冷笑:“一千万。” 李广劲愣愣地盯着那卡,良久,弯腰捡起,在没来及换下的工服上擦了擦。 堂堂一米八的男儿,不知何时眼底竟然聚了泪。 他像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妥了协,认命地对着那张卡又看了很久。 然后他紧紧握着那张卡:“我知道了。” “你就是要我死。” “给我生路和死路。生路却要我不仁不义…如果一个人不仁不义地活在世界上,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!如果有一天乔宴得知我是收了钱,才跟他不来往的。他看不起我的眼神,会让我比死了更难受。” 李广劲仰着脸看霍景盛,露出恶狠狠的神色,他哭着笑道:“那么我要选第一条!” “这一千万,请你帮我分成两半。” “一半给我奶奶。” “一半给乔宴。” 李广劲把卡狠狠地摔到霍景盛脚底下,视死如归地跑到船舷边。 他坐在船舷上,把头颅昂得高高地,像个同黑恶势力抗争的大英雄、像个在黑夜里嚎破嗓子终迎黎明的大公鸡:“霍景盛!今天我从这船上跳下去,我一定会化为厉鬼!盯着你、监视你!我祝我奶奶长命百岁,我祝我的好朋友乔宴顺利生下小孩,他们都健健康康的!” 霍景盛弹烟的手指顿住了。 他皱着眉头,很不理解地看着李广劲。 李广劲继续嚎叫:“还有…等乔宴生下小孩…你就算不要他了,也一定善待他啊!不然我天天跟在你身边,给你找晦气,让你一辈子都倒霉!” 说完,李广劲像个饺子,“咚”地一声。 沉入海里。 船舱里一直留意着甲板动静的船夫连忙找船长停摆,他带着另一名船员下了救生艇,火急火燎地救人了。 霍景盛走到船舷边,头疼地捏了捏眉心。 十五分钟后,水鬼一样的李广劲,在船夫的急救下,吐着水泡幽幽醒来。 他躺着看见低着头的霍景盛以为看见了阎王。 绝望地想阎王怎么也是霍景盛讨厌的样子。 就在他差点哭出声的时候,霍景盛蹲下身,道:“李广劲你真的很不聪明。” 李广劲被船夫扶进船舱,擦干身体换了衣服,喝上姜汤的时候。 才突然回过味儿来。 脑子里萌生出从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很多—— 霍景盛为什么恐吓自己? 难道他是有什么恶趣味的人么?显然不是! 他给钱让自己离开乔宴的表情,就像电视剧上绝望的父母驱逐门不当户不对、拱他们好白菜的野猪。 乔宴是好白菜。 那么他李广劲,是野猪?! 李广劲试试探探:“…如果我以后,不说让乔宴情绪波动的话…我,我还可以和他玩吗?” 霍景盛没说可以,也没说不可以。 但黑沉沉的脸色,转晴了一些。 李广劲捧着姜汤,真情实意地道:“…你对乔宴,好像真的很上心。” 李广劲不太聪明的脑袋,终于开始转入正轨—— 霍景盛对乔宴,似乎拥有很强很强的占有欲…和保护欲。 从前固守的很多偏见,在今夜… 突然塌了。 深夜小船回航。 霍景盛在甲板上吹冷风。 船员又剪开一根雪茄,点燃了递给他。 霍景盛咬着烟,有些疲惫。 李广劲又神经兮兮地跟了出来。 “说事。”霍景盛道。 李广劲刚才已经同他保证,以后再也不会吓唬乔宴,还说要为乔宴心理健康做贡献。 霍景盛并不怀疑李广劲的保证。 这种人,做了保证,保证就会是他们的命。 但做贡献这种事情还是算了。 李广劲双手捧住那张船夫捡给他的卡。 咬牙还给霍景盛:“…一千万别让大风刮跑了。” “霍先生…虽然我很馋,但是我,我不能要。” “我李广劲不花这种钱。” “我对于乔宴心理健康的那些保证,是,是出自我的自发!不是被钱买来的!” 霍景盛垂眼,看着李广劲。 又想,他真的很不聪明。 不过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。 傻子再爱钱,也不算计乔宴。 李广劲跳海当晚,生了寒病,发起了热。 乔宴也因为应激反应肢体化,在第二天引起了胃炎。 肚子痛,吃不下东西,吃什么吐什么。 林琅到家里看过,没止住他的难受,只能带人去医院。 霍景盛自从把王司机和迈巴赫调给乔宴,就没用他们的习惯了。 这次去医院,是负责他的新司机,开的车库里的库里南。 霍景盛把乔宴抱在怀里,坐在后边。 乔宴在车上忍痛忍得嘴唇发白。霍景盛轻轻揉他的小腹,压着声音同他说话。 乔宴浑身都是冷汗,霍景盛手上也不敢用力。 到医院做了检查,医生看着霍景盛,不太满意,又不敢责怪:“胃动力不好,怎么能让他吃难消化的东西呢。” 乔宴小声道:“是我自己吃的…我昨晚吃了两串烤面筋…” 霍景盛不辩解。 脸色沉沉盘算着秦生河工作室的破产方式。 他察觉得到他赶去时,那迟来的一杯水的怠慢。又怎会猜不透那两人对乔宴噬骨啖肉的剥削心思。 不过错的到底是他自己。 他就不该迷信“自由空间”,放任乔宴出去。 乔宴住院了。 孕期许多药物禁用,能用的见效缓慢,光输液就输了两天,第二天晚上才断。 留置针头拆走的时候,乔宴白皙瘦削的手背,由青转紫。 他不喊疼。 但有些人却已经心疼坏了。 第三天乔宴出院。 当天晚上,到霍景盛给乔宴的哄睡环节时,霍景盛突然道:“今天读书电台延迟十分钟,插播个节目。” 乔宴身体已经舒服了,今天腿也没疼。 只是浑身还是没劲,软软地侧躺在床上,望着霍景盛,眼巴巴、又心虚地问:“…是什么节目呀。” 那天要不是突然发病,他其实会向霍景盛坦白他给霍景盛办公室送画的险恶用心。 可是他发病耽误了… 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… 加上病了一场,回到家后每次想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