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。 何况霍景盛…霍景盛一定会觉得他疯了吧! 眼看着霍景盛又要猜。 乔宴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个体面的说辞…由于又是谎话,哪怕一眼价值一百万他也不敢再看霍景盛了…他低下头,把脸埋进霍景盛怀里:“…是因为宝宝,想见你的时候…没见着。” 乔宴低头的时候,还没忘记看看时间,结束计时。 霍景盛拍着乔宴的动作僵住了。 过了半分钟,他才声音低哑道:“是摘下手环那段时间?” “嗯~” 霍景盛大手覆在乔宴后脑,轻轻地揉了揉: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 乔宴闷闷道:“你在工作…我怕打扰。” 霍景盛轻声问:“我工作是为了什么?” 乔宴不知道。 很诚实地摇头。 霍景盛道:“为了家。” 他循循善诱:“所以工作重要。还是家人重要?” 乔宴认真思考后,得出结论:“家人?” 霍景盛夸他:“答对了。奖励你一个愿望。好不好?” 乔宴点头:“好!” 霍景盛认真道:“下次宝宝再想我。” “要告诉我。” “做不做得到?” 乔宴犹豫片刻,终于又道:“好~” 霍景盛道:“很乖。” “再奖励一个愿望。” “什么时候想到,什么时候和我讲。” 霍景盛用真丝手帕拧了温水,轻轻地给乔宴擦脸。 乔宴小声道:“霍景盛…三十秒…” 霍景盛笑着轻声道:“才三十秒。要不要再多看会儿?” 乔宴被霍景盛擦得脸颊烫烫的,心里痒痒的。 很舒服…舒服到看东西的时候眼神都难以聚焦。 他有一种一不小心,就会舒服得哼出声的感觉。所以很紧地抿着嘴。 乔宴当然想再多看一会儿。 但是…他觉得他现在的眼睛一定很奇怪。 他红着耳根。 臊眉耷眼地摇了摇头。 这天夜里。 霍景盛把乔宴哄睡着后,爬起来在海柔给他的记录本上,长篇大段地写到了深夜。 ——明明只是一天的记录,却用了比平时三倍都不止的篇幅。 翌日,乔宴早起洗脸刷牙时,正在想今天居家做什么。 不料霍景盛竟然问他:“乔宴。今天一起。” 乔宴愣了下:“一起什么?” 霍景盛道:“跟我一起工作。上午有个三小时的规划案。下午要看几个正在施工的矿山项目。” 乔宴睁大眼睛。 这可是前端的事,是大工程! 文/化/部天天嚷着自己是边角料! 这么好的机会,真落到他文/化/部顾问的头上啦? 乔宴深谙霍景盛的公私分明。 没往别处想,声音里有些雀跃:“需要用到我乔顾问出面啦?” 霍景盛道:“嗯。给许女士展现展现总部文化。” 乔宴激动极了! 洗完脸就央着霍景盛带他到换衣间,他今天不要穿休闲服了! 他要让霍景盛给他搭商务造型! 连着两天,乔宴都郑重其事地随霍景盛出席。 第一天是剪裁考究的白色西装,衬得他像株挺拔的小白杨。 第二天换成温润的米色套装,更添几分清秀的书卷气。 连称呼都从亲昵的“许伯母”变成了规规矩矩的“许女士”。 举手投足间尽是专业顾问的范儿。 许舒和着实被这转变惊到了。 即便她见多识广,对乔宴这样能随时切换模式的“新鲜物种”也感到新奇——明明前两天还是个窝在儿子怀里撒娇的小孩儿,转眼就成了进退有度的职场精英。 不过许舒和毕竟是许舒和。 没对乔宴的改变有任何多余的提问和置喙。 许舒和一连住了五个夜晚。 比预计的时间多出了三天。 第六天是返程的日子。 于是,在第五晚吃过晚饭的时候,乔宴怀着紧张的、雀跃的、跃跃欲试的心情。 决定打算送出自己的礼物! 这天晚上,例行了三个人的观影之后。 乔宴偷工减料地做了一小会儿消食操,就摸到大厅的阳台,找许舒和了。 当时霍景盛接了个重要电话,去了书房。 让王姨看着乔宴。 而许舒和,一个人站在阳台咬着雪茄吞云吐雾地吹风。 乔宴怀里抱着个包装华丽、却略显笨拙的礼物盒子。 慢吞吞挪到阳台,小声叫到:“伯…伯母~” 许舒和转过脸,低下头看他。 随后,反手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。 不等乔宴开口。 许舒和反而先道:“小宴。” “有兴趣跟伯母走走么?” 第50章 维护 乔宴抱着礼物盒子, 跟在许舒和屁股后边下楼。 许舒和走得不快,但因为腿长跨步大,乔宴跟得还是有些吃力。 好在许舒和走两步, 就会停下来等他一步。 使得两个人随时保持在一个相当合适的距离。 不近,也不远。 倘若乔宴一脚踩空也没关系。 许舒和的距离刚好能够牢牢抓住他。 推开一楼正厅的复古大门,门外寒风顿时涌入。 乔宴下来没穿外套, 许舒和就随手扯下她的风衣,搭在乔宴肩膀。 乔宴身体突然紧绷。 他紧张地道:“我下来忘了加衣,我上去拿吧!” 外边冷,他怕许舒和自己冻到。 岂料许舒和淡道:“披好。” 是命令式的、不容置喙的语气。 乔宴脑袋还没转过来,身体已经听话地拉紧了风衣。 眼看着许舒和三步并做两步走进门外的风里。 乔宴赶紧追上去。 深秋的夜, 带着一股冷冽的草木气。 但许舒和的衣服上,有股…很暖的味道。 和霍景盛的有些像…却不太像。 都是木质调,但许舒和的木质调里,却多了一股乔宴说不出的感觉。 乔宴好奇使劲嗅了下, 莫名打了个寒颤。 说不上原因。 乔宴跟许舒和走了一会儿,饶是披着大衣也有点冷。 但许舒和只穿着薄毛衣和短裤,踩着短靴。笔直的长腿裸露在风里, 没有任何不适。 整个人显得不惧风霜,活力十足。 许舒和带着乔宴进了恒温玻璃画室。 关上了门。 “坐。”许舒和站在休息区, 反客为主。 乔宴乖乖地挪过去。 坐在许舒和对面的沙发上,坐姿端正,腰板挺直, 膝盖很规矩地并拢。 唯两只手还紧紧抱着礼物盒子。 乔宴的双眼不敢乱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