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宴撇了撇嘴,眼角又不可遏制地落下泪花。 他说不上原因。 但…他这会儿明明已经没在害怕了。 乔宴小声道:“…这竟然…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吗…” 霍景盛这才抱着乔宴坐下,让他重新坐在自己的腿上。 霍景盛双臂搂住乔宴,把他的脸贴在自己胸膛上,真心实意地夸赞:“当然。” “这是成人的标志。” 乔宴声音闷闷的:“但是我…我在一月份的时候,就已经成人了。到明年一月份,我都要十九岁了呢!” 霍景盛拍着乔宴,轻声问:“那乔宴过成人礼了么?” “成人礼?”乔宴张大眼睛,原本就懵懂茫然的脸,更茫然了。 霍景盛凑近乔宴一点,没忍住,低头用鼻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乔宴的鼻尖。 蜻蜓点水似的。 霍景盛道:“没有举办成人礼,都不算真正成人。” “乔宴想成人么?” 乔宴愣了片刻,两只手在霍景盛的睡袍上搅来搅去。显然又紧张了。 但霍景盛的轻拍真的很有缓解紧张的效果。 乔宴又抽了抽鼻子。 细仃仃的手指绞/紧霍景盛的一片睡袍,难为情地嗫嚅:“我…我有点想…” 第57章 我在 乔宴蜷缩在霍景盛怀里, 紧紧抓着霍景盛心口的衣襟。 霍景盛把他往沙发上放,乔宴惊慌失色,手指把霍景盛的睡袍绞得更紧, 着急地改口:“不想,不想了…” “别丢掉我…” 霍景盛立刻反攥住乔宴的手,晃了晃他, 温声哄道:“不会丢。” “但需要清理。” 乔宴还是不放手。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雾蒙蒙的眼睛含着恐慌,眼尾洇开一片薄红。 霍景盛就又单手抱起他。 乔宴体弱,刚在睡梦里惊醒,不适合立即沐浴。 霍景盛单手接水, 单手沾湿毛巾:“放松些。” “要擦一擦,不然待会儿你会难受。” 乔宴的双/腿仍不安地绞/在一起。 霍景盛唤乔宴的名字,温柔地同他继续刚才的对话:“乔宴。有点想是多想?” 霍景盛说话的时候,手法娴熟地揉按乔宴紧绷的腿肚, 就像每天为他缓解抽筋时那样。 乔宴轻轻一颤。 他的手指仍然揪着霍景盛,指关节有些泛白。 片刻后,乔宴浅色薄唇动了动, 试试探探问:“那…那‘满点的想’,是多少?” 霍景盛趁机分开乔宴紧/并/的/双/腿:“满点是十。” 他动作轻柔地擦拭, 湿毛巾的温度恰到好处。 这下就算乔宴再绞紧,也没用了。 乔宴应激地挣动,没一会儿, 嗓子里发出一声克/制/的/低/咽, 他紧张地抿了抿唇,声音是遏制不住的颤抖:“那我就是…七个点的想…” 霍景盛很轻地笑了一下。 原来乔宴的有一点,是指七个点。 他用湿毛巾擦完, 换过干毛巾继续擦拭。 霍景盛搂着乔宴颤/抖/的/身/体,声音温沉:“好乖。” 他低头碰了碰乔宴的鼻尖,赞许道:“还学会了精确表达。” ?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阯?F?a?布?Y?e?不?是??????ū???€?n??????????5?﹒???????则?为?屾?寨?佔?点 “明天你挑成人礼的场地和主题。” “我参谋。可以吗?” 霍景盛哄着乔宴松手五秒钟,将他湿掉的内裤、睡袍都脱下,换了干净的,重新给他穿好系好。 完事后主动攥起乔宴冰凉的手指,放回自己心口。 乔宴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紧。 乔宴恍惚间听见霍景盛温柔地笑了。 乔宴伏在霍景盛怀里,抽了抽鼻子。 他紧紧搂着霍景盛的脖子,把脸贴在霍景盛的颈窝。 安静地看霍景盛单手换床单、从柜子里拿出新被褥。 霍景盛铺好床,双手抱住身上贴着的乔宴,晃了晃:“谁家小树赖?” 乔宴睫毛颤了颤:“…不知道。” 霍景盛抱着乔宴,坐进床里。 他捧着乔宴的脸:“看着我。” 于是乔宴就看着他了。 漂亮的眼睛湿湿润润的。 霍景盛指腹摩挲乔宴的脸:“霍家的。” 他注视乔宴,一字一顿补充:“我家的。” 乔宴耳尖烧得更红,声音细若蚊呐:“放在床尾凳上的…那些…还没有扔掉…” “先放着。明天我洗。” “我…我可以自己…” 霍景盛一边揉着乔宴后脑,一边调整乔宴紧绷的姿势:“你怀着宝宝,不能做这些。” 待觉怀里瘦削的少年放松了些,才柔声问道:“我怀里暖和吗?” 乔宴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蜷了蜷:“暖…” “安心睡吧。” 霍景盛将两人裹紧:“我一直在。”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。 雨珠斜拍在卧室的玻璃小阳台上,起到了很催眠的功效。 让意识渐沉的乔宴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 将要陷入沉眠时,乔宴模模糊糊地想真奇怪—— 他从前睡觉时,好像是害怕过雨声的。 乔宴自从满十八周以后,小腹终于开始有了微隆的迹象。 但这种轻微的、细小的变化,他自己都没察觉到。 察觉到的人是霍景盛。 霍景盛的眼睛像是丈量的尺,总能精准捕捉乔宴身上每一寸变化。 这种变化不可阻挡。 但每一丝每一毫,都在加重霍景盛心中那座大山的重量。 霍景盛把乔宴抱坐在腿上喂点心的时候,总会趁着乔宴看不见自己,偷偷皱眉头。他注视乔宴的眼眸很深沉。 无数次,他都把乔宴手术的事挂到了嘴边。 但他看着乔宴乖顺的、对命运无知无觉的样子,又无数次欲言又止。 手术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。 两个月。 只剩下两个月。 霍景盛心知,已经无法拖下去了… 越是临近术前,乔宴的状态就越不能出现问题! 若拖到那时候再讲,乔宴接受不了,会耽误最佳安抚时机,会把乔宴丢进最危险的境地。 霍景盛给自己下最后通牒—— 一个月,再等一个月。 一个月后,无论如何,也要创造机会告诉乔宴。 确定了时间,霍景盛心里仍然没有轻松。 这天,乔宴在公司午睡刚睡着,霍景盛就开始看表。 海柔例行“收作业”的时间到了。 一点半。 海柔准时来到总裁办。 霍景盛轻手轻脚离开乔宴床对面的沙发,起身出去时,小心地掩上了门。 乔宴入睡时,霍景盛不敢离得太远。 因此,同海柔坐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。 把他的观察记录推给海柔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