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乔太太已经被记忆里那个黄昏吓破了胆,恐惧到浑身发抖。 她不断地拨打乔锦途的电话,想告诉他别作死!他的脑袋傻了那么久,好不容易才好回来啊!可别再出事了! 但是乔锦途像是得胜之后,终于赌了一口气——不接了。 颖县的时差比建京晚了将近一个小时。 七点钟的时候,建京的天都已经浓黑了,但颖县还浸染在无垠的深蓝里。 华灯初上。 乔宴已经被众星捧月地护着,到颖县最好的酒店里看电视去了。 霍景盛和王振野,才刚到平安酒店。 两个人没有开车,随便打了一辆的士。下车后一前一后分开。 五分钟后。 霍景盛推开1206房门时,黑暗如潮水般顷刻将他吞没。 除了老旧空调开始发出嗡鸣外,1206房间寂静得像是没人来过。 颖县是个小镇。 住宿酒店的客人不多。 今天却格外热闹。 霍景盛和王振野上楼没多久,大门外又有七个人大咧咧地进来了。 荣青跟在强哥身边,对其余五人道:“你们就在外边等着。” “要是真有剩下的,也少不了你们的好。” 他挤挤眼,跟着强哥乐颠颠地往里进。 走到前台时,给前台两个美女丢了一包女士香烟盒和一包口香糖。 以及一个小红包。就从一个美女手里接过了一张房卡。 强哥沉声道:“改天请你们吃饭。” 看上去,这位强哥同酒店前台都已经很熟了。 两人顺遂地上了电梯。 走到1206门前,强哥理了理衣襟,问荣青:“我今天帅么。” 荣青在心里翻白眼。 帅,蟋蟀的蟀。 但他不说,只一味地对强哥竖大拇指。 强哥刷卡,开门。 屋子里,独守空房的人儿似乎正要睡下。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,只小小的卫生间亮着微弱的灯。 但却并没有水声传来。 强哥脑子里幻想着什么东西,已经兴奋得不得了了。 他上前去拧门把手。 里边没反锁,拧开得很轻易。 门开后,强哥愣住:“人呢。” “荣青你是不是记错了房间?” 荣青也挠起了脑袋:“不应该啊。” “我记得清清楚楚。” “强哥要不你先等我一会儿,我出去看看,这到底是1206吗!” “当然是1206。” 一个低沉、森冷的声音响起。 带着一种…让人胆寒的暴戾的气息。仿佛,是暴风雨前刮过的一阵闷沉沉的风。 “谁!” “强哥是你在说话吗?”荣青瞪大眼睛:“这可不像是嫩豆腐该有的声音啊。” “妈的。” “你问老子,老子问谁。” “灯在你手边,你他妈开了灯不就知道了。” 荣青手忙脚乱地开灯。 “啪”地一声。 灯亮了。 两个人眼珠子倏然溜圆。 他们—— 看见了坐在黑暗里,不动声色,一双冷眼正沉沉盯着他们的…霍景盛! 第63章 告诉 强哥猛地后退撞上墙壁, 后脑勺磕得生疼:“操!霍景盛?!” 荣青的喉结剧烈滚动,冷汗瞬间浸透后背:“不,不是霍景盛。” “霍景盛怎么会来这里。” “乔锦途说, 就是个长得像的!” 话音未落,强哥已经疯狂拧动门把手。金属部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,门缝外却传来诡异的吸力——有人抵着门, 将他们的生路封死在方寸之间。 荣青突然意识到更可怕的事。 黑暗中那个始终未动的人影,连衣角都没皱一下。这种绝对的从容,绝非普通富豪所能企及。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上位者气场,正随着空调的冷风一寸寸冻结他们的血液。 “乔锦途…”荣青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眼前闪过那小子奸诈的声音。等出去后, 他一定要亲手把那个杂种的手指一根根碾碎——如果还能出去的话。 门把手突然“咔嗒”断裂。 强哥看着掌心里扭曲的金属件,崩溃地“操”了一声。 而不远处,交叠的双腿缓缓放下,身形高大的男人起身。腕表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寒光。 “这间房。” “还记得吗?”霍景盛活动指关节。 强哥的后背死死抵住门板, 仿佛这样就能穿透出去:“不…不记得…”喉管像被无形的手掐住,挤出破碎的求饶:“霍爷…我们真是走错…” 荣青突然扑通跪下,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中华。烟盒在他剧烈发抖的手中哗啦作响:“霍爷您…您抽烟!我们这种下贱坯子哪配记住您的事…” 泛黄的指甲抠开烟盒时, 两根香烟啪嗒掉在地毯上:“我们就是些无业游民…求您…” 霍景盛忽然轻笑一声。 鞋底踩过荣青的手指,在破天的哀嚎里, 停在强哥面前。 强哥瞪大眼睛,还未开口,直接被砸过来的铁拳掀翻在地。 霍景盛踩住他的脸, 沉声道:“你在这里等过乔宴。” 霍景盛的手太狠。 只一拳, 强哥就流了鼻血,耳朵嗡嗡作响,大脑几乎顷刻空白。 随后, 一拳、两拳… 一脚、两脚… 与其说是报仇,不如说是泄愤。 强哥昏过去的时候终于恍惚记起—— 乔怀庆把乔宴卖给自己那天,给自己的房间号…似乎,似乎真的就是现在的这间房… 王振野站在门外,兢兢业业守了很久。 直到霍景盛在门里叫开他。 王振野正要自外边开门。 不料霍景盛从里边一拳砸穿门把手… 修长有力的手指,掰开破破烂烂的残把,拉开门走了出来。 王振野滚动喉结:“警察很快就到。” “律师团也在连夜赶来。” “监控显示他们非法闯入。我们是防卫。” 王振野跟着霍景盛进房间。 王振野把昏迷的两人拉进墙角靠好。而后扶正翻倒的茶几,捡起碎裂的台灯…把破损的物资集合整理,以便酒店方定损赔付。 洗手间的镜面映出霍景盛慢条斯理洗手的画面。血丝在水流中旋转着消失,当他发现大衣袖口沾染的血点时,昂贵的牛绒面料像垃圾般被扔进桶里。 警察来时,墙角的两人还在昏睡。 王振野在民警走进房间前,往两人脸上泼了一瓶矿泉水。 霍景盛配合着做了笔录。 两个人哆嗦着对自己“非法入室”并“强/奸/未遂”的罪行供认不讳。 霍景盛临走前对等待律师的王振野道:“联系纪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