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平澜提及许舒和的次数变多。 原先许舒和不在家的时候,霍平澜也爱提许舒和。 但言语多嗔怪。 比如,许舒和不恋家、许舒和冷漠寡情、许舒和麻木不仁… 现在,言语里风向却是变了。 变成了:你怎么知道这条领带是许舒和在LM皇室给我定制的?你怎么知道许舒和又给我买戒指了?许舒和电话里又问我今天抽了几根烟她的控制欲真的好强啊… 然而,除了乔宴总是捧场“哇哦”外,霍景盛、尼克斯等人,无人理会。 ——这种低劣的凡尔赛也就糊弄小孩。 东园里总是热闹的。 霍平澜天天在东园赖着不走。霸占着自己的乖孙。 好在乔宴已经习惯。 七月里蝉声一天比一天鼎沸。 霍安的声音也从细小的喉音,变成了大一点的喉音。 音节逐渐开始多变。 乔宴最爱做的事就是抱着霍安逗他。 把他抱在怀里,读早教故事书。 尽管他现在根本听不懂。 但要的是气氛,是耳濡目染。 这天,乔宴正抱着霍安念故事书,霍安突然毫无预兆地啃起了乔宴的手。 乔宴注意到这种感觉,和从小有些不大一样。 让霍景盛轻轻掰开霍安的嘴巴一看,原来是霍安的下牙区,长了两个柔软的牙包。 “安安长牙了…” “安安长牙了!” 乔宴惊讶地站起身。 他高兴极了,抱着霍安原地转了个圈,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。 哪知道,霍安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乔宴一会儿,竟学着乔宴的笑声,“咯咯咯咯”地,也笑了起来。 这可了不得! 一下子就把乔宴给镇住了。 乔宴愣了两秒,简直要跳起来:“安安会咯咯笑了!” 乔宴太开心了,眼眶都湿润了。 霍景盛一手接过霍安,一手去捧乔宴的脸。 捧起来,俯身轻吻:“很好,要奖。” 乔宴好奇地问:“要给他奖励什么?” 霍景盛道:“是奖励你。” “你想要什么?” 乔宴缓缓睁大眼睛,也不客气:“那,那就再给我一千万。” 王姨和保姆正小声交谈。 闻言,忍不住别过脸,偷偷地笑了。 哎哟,小主人越来越会拿捏霍先生了。 保姆不懂这家人的相处模式,被惊得不敢说话。 王姨却知道着呢。 这霍先生巴不得小主人天天向他要钱、要爱,要一切。 小主人越是肯要,这霍先生越是暗爽呢! 王姨发愁的是,霍先生太偏心了。 崽崽长牙都能归功于乔宴… 等崽崽大了,别要吃乔宴的醋才好… 那时候的王姨,还不知道自己的忧虑实在多余—— 她也料不到宝宝越大,越对旁人情寡,越是和乔宴亲! 七月下旬,霍安突然破天荒地叫起了乔宴“mama”。 整座霍园恨不得要锣鼓喧天。 霍平澜磨破嘴皮,都教不会霍安喊“yeye”。 霍景盛人前淡然,但王姨撞见霍景盛于人后抱着孩子,软硬兼施地道:“叫爸爸。你也得会叫爸爸。” 霍安稚嫩的脸上看上去木木的:“mama。” 霍景盛:“重叫。” 霍安:“mama。” 霍安叫完,像是有些恼了。 一口咬住霍景盛的虎口不松嘴。 霍景盛:“……” 不小心误入的王姨:“……” 王姨是不敢动的。 霍景盛掰开霍安的嘴,霍安没哭,哇哇地叫了起来。 叫来了乔宴。 乔宴见自己的宝贝小脸通红,乌溜溜的眼睛愤怒地望着霍景盛,嘴里“mamamama”地叫着。 两步上前,把霍安抱进怀里轻声慢哄。 霍安被乔宴抱走的时候,趴在乔宴肩膀上看霍景盛。 霍景盛恍然生出错觉——小孩脸上怎会生出腹黑的表情? 一定是他看错了。 霍景盛暗忖:我别是给自己生了个冤家… 时光如梭,七月底的时候,乔远山生日了。 乔宴早包好了生日礼物,要霍景盛带他去看爷爷。 乔远山自从被霍景盛接进盛安医院。 就被霍景盛特聘的医疗团队做了手术监护起来。 他卧床在盛安医院到现在,肢体从最初的萎缩、僵硬变了现在的韧性、协软。 每天都有人好几次地给他翻身、按摩、活动关节。 乔宴在怀着孕时,霍景盛是不让他到病房看爷爷的。 大多时候都是让医疗团队定期发来视频,他看过之后,再给乔宴看。 原因有二。 一是特殊病房,药剂味、消毒水味极重。 乔宴进来不到两分钟,就会有轻咳反应,体温变低不说,孕反也会频繁且更严重。 二是,一开始霍景盛带乔宴过来看过一次的,但那一次差点出了事。 乔宴一进门,就看见护工在给乔远山清理。 整个屋子味道刺鼻,护工往垃圾袋里丢清理后的垃圾… 垃圾袋直接打了死扣丢进大垃圾桶,仍然挡不住味道。 以至于护工喷消毒喷雾,犹如人工降雨。 那天乔宴很伤心。 一度有些神智不太清醒了。 后来霍景盛不带乔宴去病房看了。 连过年,都是给乔宴看的视频和照片。 直到乔宴生产以后,做完月子,霍景盛才带着乔宴去看过一次。 虽然乔宴不再害怕消毒水味,但霍景盛不愿意激起乔宴的负面情绪。 这是第二次。 乔远山生日了。 在乔宴的要求下,霍景盛怀里还抱上了霍安。 两大一小绕着乔远山坐了会儿,说了好些话。 乔宴开心地说:“安安已经会叫我mama了!” 乔宴从霍景盛怀里接过霍安,教着霍安:“安安,这是曾祖父。” “zeng~zu~fu~” 叫了好几遍,霍安只是咯咯笑着看乔宴。 他除了“mama”谁都不叫。 ——看上去不像是学不会,更像是懒得学。 直到两大一小离开病房,走下楼,坐进车里离开圣安医院。 霍安都没叫过一声“zengfufu”。 霍景盛终于放下心来。 他像是不太愿意霍安第二个会叫的人不是他。 车上,霍安时不时咯咯笑笑,时不时叫叫“mama”。 逗得乔宴的笑声也没停下来过。 与此同时,圣安医院。 人群散去后,乔远山的病房里只留下轮值的护工在看守他。 护工认真地给乔远山捏着腿。 偶尔有护士过来和他说两